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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哀求。“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天无氛秽,地无妖尘……”灵葆真人比了个手诀,低低诵道。她听不懂,便愈发焦急起来。“叶姑娘,贫道给你讲个故事吧。”灵葆真人一掀衣摆,缓缓坐下,微微合上眼。朵澜虽满腹心火,但无奈并不懂医术,也暗自揣度,他是不嗔的师父,应该不会害了他吧。于是,她只好站直身子,恭敬道:“但听教诲。”灵葆点头,瞥了一眼无知无识的不嗔,慢悠悠道:“道与魔,本就一线之隔。一旦走火入魔,修行之人立被心火反啮,马上会化成一团焦炭。”走火入魔?不嗔是走火入魔了?她不敢出声,屏息聆听。“贫道当年,曾亲眼见过一事。师祖曾有一日,在松下修行时,见到一采桑女,心火一动,八十年苦修化为乌有。”灵葆叹了一声,继续道:“贫道当时年幼,只见得眼前一亮,一棵方才还葱葱茏茏的松树立时被炼成了木炭。如今过去了已有近百年,偶尔想起,贫道仍然有些心悸。”话音未落,朵澜已经脸白如纸。“今日一早,小徒与贫道提及与你叶姑娘的种种,贫道便已心生忧患,未曾料到,这劫数来得竟是如此之迅疾。”朵澜摇摇欲坠,勉强扶住手边的木桌,颤声道:“是……是因为我……”灵葆真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头转向一边,看了看不嗔,这才轻声道:“与你无关,也与你有关。这是迟早的事儿,不过,你的出现,加速了这一恶果。”还来不及问清,这话里的含义,只听得一阵沙哑的闷咳,从不嗔的胸腔前闷闷地发出。“咳咳……”灵葆疾步上前,探着他的脉象,常年不动声色的脸上,也滑过一丝诧异与担忧。“他……”灵葆真人迅速地放下不嗔的手腕,似乎颇有些难以抉择。“叶姑娘,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我愿意!”她咬着唇,大声打断他的话。若是她能使上一分力,只要能救他……“今日之后,还望叶姑娘,离开小徒。天大地大,再不相见!”朵澜愣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我答应……”灵葆真人似乎未料到她竟答应地这般轻松,也愣了半晌,这才继续道:“不嗔年幼时,贫道在盘龙山脚下拾到了襁褓中的他,当时,他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强大真气,贫道只好用内力封住,这样纯阳的真气,使得他天赋异禀,练功事半功倍……”他停下,再一次一声长叹,“他与我提及你二人的事,贫道便忧心,你的至阴气血与他交融,会不会乱了他全身的气流,哎……”不知从哪一句话开始,朵澜已经抑制不住满眼的泪水。他为了救她,竟是连命也不肯要了么。不嗔,你好傻。
>“我能做什么……”纤细苍白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出,拂过不嗔已经变成青白色的脸颊,垂下眼睫,一滴几不可见地泪,滑落在他的眼角。灵葆真人再次叹息,“叶姑娘,贫道是修行之人,你该知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如今他体内阴阳紊乱,你……”朵澜点头,爱怜地用手指抚摸着他的脸,“我懂了,道长,请您移步,您的寝房,我要借用一会儿……”灵葆点点头,慢慢转过身去,似乎在一瞬间,老了许多。小窗半掩,暗香浮动,有幽幽的荷花香气传入鼻端,清香远溢,凌波盖翠。传说道家创始人老子,一出世便能行走,一步生一朵莲,步步生莲,共为九朵。叶朵澜见灵葆真人已走远,一个闪身从斜开的窗飞身而去,如飞燕一般。足尖一点,她直直踏在那荷花池的大理石灯台。掠出去的时候带起一阵惊风,可随即便稳稳定住,灵巧的转身,裙裾还未扬起,素白的手儿一伸,轻微的“咔嚓”一声,一朵半开的蓓蕾,被她折下。兀自滚动着露珠的花骨朵,被她捏在手里,透明的露水沾在粉白的花瓣儿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儿,终是落了下来。滑入池中,伴着她的一滴泪,消失不见。轻轻将手中的花蕾放在案几之上,朵澜纤指一动,缓缓脱去衣衫。如片片碎落的羽翅,生平第一次有了种发自内心的怯懦和伤悲。一身凝脂般的玉肤,似雪样白,月般清。明明是轻盈袅娜,一笑生春的少女,此刻却是眉挑不胜情,似语非语般的婉转。她还记得他指尖的轻佻,皮肤的灼热,一热一凉的两具年轻身体贴在一处的心悸。那轻喘、微疼、酥痒、和最巅峰的晕眩……床上的不嗔,突然从嗓子眼深处,咕噜了一声,接着便是一声骇人的吼声震天!“啊!”原本清秀的一张面庞,此刻不仅布满汗水,额上更是高高突起着青筋,双目眦然,端的是吓人!赤红的瞳孔中,朵澜惊恐地发现,居然,在他眼中,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倒影!“不嗔!”“啊!”两声同样尖利的叫喊,划破了室内的宁静安然。红着眼的不嗔从床上跌跌撞撞起身,似乎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不停用手撕扯着全身,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粗喘声。若他真的成魔,她该如何……明明是白昼,为何这般心寒起来?眼前的男人,曾与她日夜痴缠,娇吟暗哼,此刻,却像是一头失控的老虎般,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眼看着深蓝色的衣衫已经被他的大手撕成碎片!她的娇媚,一落入他的眼底,就好像是火星儿燎遍全身,轰然作响,燃起一把情火来!“我……给我……我要……我要什么……”不嗔烦躁地用双手挠着头发,束发的发冠早已被他一手甩开,发髻散乱开来,如墨般的发飘零在肩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