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的时候,夜黎唇角扯出了一抹夸张的弧度,眸中也飞快地掠过了一抹近乎神经质般的快慰之色。
在新任东陵皇得自己快要晕死过去的前一秒,那差点要了他性命的恐怖心跳声终于停止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死的,只有心脏那破洞里,有一颗缠满了各种猩红深黑符咒的黑色心脏在有节律地缓慢跳动着。
“国师!救……求求你!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国师!我还有用!我还有用!我知道你想杀秦熠!我可以用我自己当诱饵把他骗出来让你杀了他!我愿意压上自己的命去为国师您赌一次报仇的机会!我愿意的!”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将那要了他性命的一剑还回去,成倍,成百倍,千倍地刺回到秦熠身上!
他如今几乎已经不能被称为是人了,准确些来说,只能算是一具,能动的,能思考的“活尸”。
今天,他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秦熠没有把他身上的肉全都剁碎了喂狗就已经算是仁慈了,哪儿还会那么好心将他的尸体埋进土里任由他尸体腐坏呢。
那就是用来维持他如今这身体行动的动力源,一颗被做成咒物的心脏,属于……前世的他的心脏。
也不知是夜黎听到了他的求救声,还是夜黎已经完成了打开地宫大门必须经历的“仪式”。
他还能跑能动,能说话,能将这新任的东陵国皇帝和秦熠曾经最在意的东陵国牢牢把控在手里,玩弄在股掌之间。
暗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耳朵,鼻子,眼睛,唇角一滴滴渗出,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像是要把他彻底折磨死才肯罢休。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将脸上残留的那些血迹全都擦干净,这才小心翼翼地从随身携带的盒子里将里面的玉玺取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们甚至都还来得及想明白那声音究竟是从何而来,耳朵里便已经有鲜血渗了出来。
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身为皇帝的特权,还没体会过真正的荣华富贵纸醉金迷却突然遭逢了这样的变故。
他现在突然由衷地庆幸,他如今还“活着”。
“把你的玉玺拿出来。”
可就在他撩开黑袍扯开上衣露出胸口那黑色心脏的瞬间,整个地宫里都响起了“噗通噗通”的声音。
“国师大人,请用。”
不!他不甘心!他不服!
夜黎随手接过那玉玺,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堆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漆黑液体全部浇到了那玉玺上。
“现在寻不来活着的东陵国皇室血脉后人,那就只能从已死之人身上找破解之法了。”
东陵皇听出夜黎这是在同他说话,试探着抬起头来看向夜黎,小心瞄了一眼那已经被漆黑粘液覆盖的玉玺,暗暗咽了口口水,这才开口:“敢问国师,这瓶里的东西是……”
夜黎唇角微翘,“自然是从你的好父皇和你的好兄长身上炼制出来的……好东西啊。”l/div=enadv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