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些守着院子的人中随意抓出一个都能指证!”玉萝信誓旦旦地说。
反正三姑娘清早带去静影居的人里,有一大半都是给夫人办惯了事的,如何能不帮着四姑娘说话?三姑娘算盘打得好,只可惜要落空了!
黎正康给身边的长随使了个眼色,那长随便进到金玉院内,抓了个嬷嬷前来。
黎正康正颜厉色地问:“是三姑娘让你们把四姑娘抓来金玉院的?”
玉萝用余光瞥了身边的嬷嬷一样,心中松了口气,这是夫人常使唤的嬷嬷,是信得过的。
可下一刻,嬷嬷便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是今早四姑娘偷偷跑来金玉院的。”
玉萝心中大惊,眼睛不由得睁大,直接瘫坐在地上。
站在黎正康身后的黎清浅,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勾起。
且不说这就是今儿早这些人看见、听见的事实,光是她给的多一份月例,就足够这些人为她说话了。
黎府向来以“清贵”之名自居,府中的下人多半都是只卖身到黎府,而非签下死契的,这些人只要银子到位了,管你主子好赖。
而从前柳氏给自己的亲信拨更多的月例,给这些偶尔办事的人,虽说也有打赏,却也并非固定。
可欲望一旦被点燃,就需要长期的银子来填补,否则时间久了,难免他们心生不平。
恰巧就是黎清浅今早这番举动,让他们觉得与其跟着夫人,倒不如倒戈向三姑娘,以后便能拿更多月例。
玉萝眼见嬷嬷这头不成,脑子里又闪过一个法子,“老爷,奴婢还有证据。云裳!三姑娘身边的云裳跟着来的,定是她受了三姑娘指使,把四姑娘抓来的!”
黎正康转头看向黎清浅,不由地皱眉,“阿浅,真有此事?”
黎清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对身边的云衣说道:“云衣,去把云裳带来吧。”
眼看事情似乎有转机,玉萝心中又得意起来。
哼,三姑娘到底是年纪小些,也才这些工夫,就支撑不住了。
等着瞧吧,等此番夫人翻起身,看她们怎么整治她!
不一会儿,云衣便带着云裳回来了。
云裳规规矩矩地跪在黎正康面前,“奴婢问老爷安。”
黎正康看了看强忍着泪水的黎清浅,又看了看跪在面前的云裳,声音比刚才缓和了几分,“你是受了你家姑娘指使,把四姑娘抓来金玉院的?”
云裳摇了摇头,“不是。”
玉萝则是冷笑地反驳:“你是三姑娘的人,自然会为她辩白。可既不是你把人抓来金玉院,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清浅敛去可怜的小模样,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放肆!父亲还在问话,你就如此不恭不敬,当真是我黎府的好奴才啊?”
她护短,最看不得有人欺负她的人,尤其是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人。
黎正康在一旁听着,还觉得女儿是在维护自己呢。
三年前本就是自己做主把她送去乡下,本就亏了她,如今她还能不计前嫌地维护自己,黎正康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来人,玉萝不敬主君,掌嘴二十,”说完又看向云裳,“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云裳这才又开口:“其实从昨儿,三姑娘就已经开始着手管制下人了,第一时间就是去到老太太院子里找人来问话,这事就算老爷去问老太太,也是如此。今儿早想着金玉院如今在禁足,便先从四姑娘的霜月居开始问起,谁知,去找人的云衣前脚刚领了人出来,后脚就看见四姑娘着急地往金玉院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