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月扑了个空,还准备再扑上去,云衣就已经让嬷嬷们带上了她府里的几个丫头往院外走。
临走前,面作恭敬地朝她福了福身,“四姑娘莫气,也不是要把她们几个怎样,只是我们姑娘既拿了管家权,就得对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负责。奴婢奉三姑娘之命,提醒您,还请四姑娘莫要再口出狂言了,前两日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黎舒月浑身气得发抖,这贱皮子还敢拿自己前两日那番话来讥讽她?母亲就是因为这个被禁了足,还被收走了管家权!
云衣这贱奴不就是仰仗黎清浅才这般放肆吗?可偏偏自己想把她杖责了、打发出去,还得经手黎清浅。
都怪母亲,出的什么馊主意?
若是管家权如今还在母亲手里,自己也犯不着这么憋屈。
不对,冷静下来的黎舒月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刚才黎清浅带走的丫鬟里,有母亲昨天拨给她的玉萝!
母亲干的那些事,玉萝几乎无一不知。
难道黎清浅知道了她生母的事?
不对,前世直到死黎清浅都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就连她都是出嫁三日回门时听母亲说的,不然也没法用这件事把黎清浅骗到后山山崖。
黎舒月心中大惊,下意识便要冲出去把玉萝给带回来。
但又想到前面和黎清浅的两次正面冲突,都是自己与母亲吃亏,此事事关自己的前途,直接关系到自己日后能不能做皇后,绝对不能莽撞。
想了想,还是决定像之前那样偷偷往金玉院去,找自己的母亲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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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衣带着一行人回到静影居,第一件事就是附在黎清浅耳边低声道:“姑娘,四姑娘果然偷偷跑去了金玉院。”
黎清浅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对外扬声道:“如今母亲尚在禁足,四妹妹便像是做贼一般往金玉院去。前有不顾祖母病重之举,后又不把父亲的命令放在眼里。”
本身站在正堂外,还对黎清浅一脸不屑的玉萝,在听到这话时,脸上浮现了一丝明显的慌张。
黎清浅还没问话,她便先开口道:“三姑娘莫怪,我们四姑娘是惦记着自己的母亲,关心则乱才做出这番举动。奴婢知道姑娘如今有了管家权,新官上任三把火,但还请您体谅一下我们四姑娘,毕竟……”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有意地抬了一下头,眼含讥讽地对着黎清浅笑了一下,“舐犊情深,三姑娘年幼丧母,定是没体会过了。”
黎清浅勾了勾嘴角,“玉萝,你这话说得倒是不错。”
玉萝低着头,有些纳闷地皱了皱眉,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按理说,三姑娘在这府中伏低做小这么多年,一朝得势,眼里定是容不下沙子的。
自己这般出言讽刺,她不应该狠狠地罚自己一顿,以此自露马脚,夫人也就有理由把管家权收回来了啊。
可黎清浅心中并不把这当回事,前世在做皇后时,自己被文武百官痛批了多少年,呈给江凛的奏折里有多少明里暗里的咒骂,甚至还有江凛在阅后的一句又一句“爱卿所言极是”。
在当今世道下,那么多难过的日子都熬过来了,黎清浅又怎么会把这些人对她本人的言语攻击放在心上。
“四妹妹与母亲感情深厚,是我羡慕不来的。母亲禁足这两天,四妹妹一定十分想念她。云裳,昨儿祖母刚拨了两个得力的嬷嬷给我,你与她们一道,带几个家丁去守在金玉院外,决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她们母女叙旧。”
云裳应了一声,便带着老太太昨天给的人去办事了。
玉萝这才慌了,“这不行!”
老爷可是下了命令禁足夫人,也不许四姑娘探视的,若是待老爷下了朝回来得知四姑娘去了金玉院,岂不要迁怒与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