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身边的丫头都是从云字辈的,其中当属云雾和云岩两个丫头最为神秘。
而玉萝从前是见过这两个丫头的,她依稀记得,云雾和云岩关系好到每天都在一起。
她俩来无影去无踪,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偏老太太不仅不罚她们,还特别重用她们,每次夫人和老太太谈起她俩,总是得到她俩被老太太使唤出去办事的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办事总是十分得力,几乎没有她俩办不成的事,为此夫人还曾试图从老太太手中拨一个给四姑娘用。
可老太太每回都只搪塞着说二人形影不离,分开就不好办事了。
气得夫人摔东西骂人,说老太太就是为了埋汰她才扯出这门子谎。
自己也曾猜测过,老太太估计是想等三姑娘回来,再把这两个得力的丫头拨给她。
可三姑娘都回来这么久了,等来等去也只有云裳回到三姑娘身边的消息,如今云岩还去了安姨娘身边,这让玉萝大为不解。
更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是,向来与云雾恨不得挽着胳膊走的云岩,如今怎么愿意与她分开?
而且……玉萝又看向安氏与云岩愈行愈远的背影,怎么感觉这个云岩,和她曾经见过的,不太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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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带着人回到了静影居,“妾身问三姑娘安。正如三姑娘猜测的那样,玉萝果真吃下了。”
她身边的女子上前一步,双手将那只羊脂玉镯子递给黎清浅,“三姑娘要的东西也已经拿回来了,姑娘放心,此事奴婢们做得极隐秘,半点没让夫人和四姑娘发觉。”
黎清浅接过镯子,点点头,“你与你姐姐都是替祖母办事办老了的,我自然信得过。只是此番,委屈你们了。”
女子摇了摇头,“不委屈,多亏了老太太,奴婢与姐姐才能有如今这番常人模样。老太太的恩情,我们姊妹俩没齿难忘,如今被拨来为姑娘办事,自当是忠心耿耿,绝不背叛。”
黎清浅满意地笑了笑,“时辰也不早了,你便先下去休息吧。我这儿有云衣云裳候着,你俩大病初愈,也别太累着了。”
“多谢姑娘体恤。”女子福了福身,便如同鬼魅一般离开了。
安氏还没看清她是怎么离开的,害怕地捂住心口,看向黎清浅。
黎清浅笑着安抚:“别怕,她们习武之人,会些轻功也正常。安姨娘,你坐下吧。”
“多谢姑娘赐座,”安氏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此番姑娘为妾身逼出了那老媪的供词,也算是为我胎死腹中的孩儿陈了冤情。姑娘放心,经过那一遭后,妾身是再也无法生育。也知姑娘信任我,也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共同的敌人,定当尽我所能替姑娘办事。”
黎清浅笑着给云裳做了个手势,云裳便给安氏递上一早便准备好的一对耳坠子。
“安姨娘可认得这是什么材质的耳坠子?”
安氏瞧了瞧,朝她点头,“认得,这是雪心玉琉璃,北原王室特供。妾身也听府中下人说过,先夫人曾受长公主赏赐,得过一对。”
“是,娘亲那副,我自己收着的,如今给了你一副相似的。”
安氏是聪明人,很快便理解了她的用意,“既是姑娘相赠,明儿见到老爷时,妾身定会戴出来让他仔细瞧瞧。”
黎清浅很是高兴她的一点即透,又让云衣呈上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只如意金锁。
“我猜父亲不允许你收下我这份礼,所以这才是我给你备下的礼,”说到这里,黎清浅无奈地叹了口气,“虽不知姨娘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但姨娘为人母,孩子没了,你定是头一个伤心欲绝的。还望这只长命锁,能给姨娘当个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