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浅乘着马车,心中惴惴不安地往皇宫赶去。
姜怀容不见了?可她前几日还派人来同自己说,那张纸条上的条件她答应了。
如今她不见了,自己便是第一嫌疑人。
但黎清浅此刻并不是忧心这些,而是忧心姜怀容的安全。
她此刻逃出皇宫,并且皇后娘娘还这般焦急,那么大概率姜怀容并未带羽林卫出去。
黎清浅本就对五公主问心有愧,如今若是对方真是因为自己而走的话,那她定会彻夜难眠。
马车停在皇宫口时,已经有人在西明门等着她了。
黎清浅便在宫人的带领下往紫宸殿走去。
她犹记得上一次这般焦灼地去紫宸殿,还是去找江凛替自己的嫂嫂求情。
“臣妇黎清浅,问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安。”
沈长昀也早已在那等着,见她来,默默站在她身边让她安心。
和熙帝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
皇后面色冷冷地开口:“世子夫人,想必来之前就有人与你说过本宫为何这个时候召你入宫。”
黎清浅点点头,“公主不见了,皇后娘娘定是最忧心的人。”
“哼,”皇后将手中的信笺甩给她,“这是怀容留下的信,你自己好好看看!”
黎清浅微蹙着眉,仔细地看着信笺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差。
信上的内容十句大概就有八句是关于她的,信中大致内容也说的是姜怀容是因为她才偷偷溜出宫的。
“确实都是关于臣妇的内容。”黎清浅淡定地承认。
对于她的这副态度,皇后也十分不屑地说道:“可你没那个本事,能在众羽林卫的眼皮子底下,于宫中将公主拐走。”
黎清浅微微勾了勾唇,皇后还是如同前世一般的性情,有什么心思都不会摆在明面上,即便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失踪,也仍旧能面不改色。
但如若她能就这样放过自己,那就怪了。
黎清浅从信笺上取下一根像是特地粘上去的松针,朝皇后面前递了递,“娘娘您瞧。”
“不过是一根寻常的松针,有什么稀奇的?”皇后挑挑眉。
“不一样,这是筠州特有的青岚松才有的松针,”黎清浅勾了勾唇,“我尚未出嫁时,曾在家中妹妹的院子里见过。”
当初黎正康将黎舒月的霜月居收回去的时候,曾让黎清浅带人去院子里搬东西,当时她便瞧见了那棵种在院子里的青岚松。
并且她还知,这棵青岚松是柳成荫曾从筠州运去给黎舒月的。
果然,“筠州”二字一出,和熙帝与皇后对视了一眼,脸色都不是很好。
太子妃卢韵寒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姜怀景,而姜怀景则是一脸气定神闲,仿佛并没有因为筠州就心中大乱。
在几人不注意的角度,黎清浅看向沈长昀,沈长昀也是同样地看向她,二人的嘴角同时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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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巷子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