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日子的不适感并非自己身子出了毛病,而是有了身孕?
黎清浅的心暂时落回去一瞬,可又因为一件事悬了起来。
去西凉这事,沈长昀不能跟着。
姜怀景已经对黎家存疑,要给他们家下套,黎清浅此次便不能带着沈长昀去西凉,以免牵连到镇国公府。
“阿凝,你能不能帮我想把有了身孕这事瞒下来?”
“为什么?”宋凝烟有些不解,“是你想给世子一个惊喜?”
黎清浅笑着点点头,也算是吧。
总之这个孩子不能是现在被知道,等自己把这一胎坐稳,即便日后真的出了事,也可拿这个孩子缓和。
这个孩子越晚被知道,在它身上被赋予的期待便不会这样快被消耗殆尽。
黎清浅心中有些无奈,现在是连自己的孩子都要被当作筹码来算计了。
宋凝烟见她低头不语,似乎在想些什么,耸耸肩道:“没事,我答应你不说就是了。反正我也是要跟着你二哥去西凉的,这一路我都替你好好照顾着就是了。”
黎清浅十分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阿凝。”
聊完后,她俩便手挽着手去到老太太的松云居。
可是到院门口时,却对上黎祯三缄其口、有些尴尬的眼神。
黎清浅心下便明白了:“祖母还是不愿见我?”
黎祯无奈地点点头。
黎清浅叹了口气,“也罢,你与二嫂进去吧。我有些乏了,还是先回静影居歇会儿。”
*
晚膳过后,黎清浅便回了镇国公府。
刚到门前,还没进去,正好碰见从东宫中来,替太子妃传话的人。
对于时常傍晚进宫这件事,黎清浅已经习以为常了,又重新坐回马车上,朝东宫去了。
“见过太子妃娘娘。”
行完礼后,卢韵寒拉着她坐下,见到她下意识有些小心翼翼,有些不理解:“阿浅,你看上去有些紧张?”
黎清浅扯谎道:“不是,是今日回门见嫂嫂,喝了些酒。阿浅失礼了,请太子妃见谅。”
卢韵寒没与她计较这些,拉着她吃着点心、喝着茶,说了好半天有的没的,黎清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阿浅没注意到,竟不知不觉就过了这般久,夜色已经不早了。”
言下之意,是她想要回去了。
可卢韵寒似乎并不打算放她走,而是笑着拉着她的手,“之前你就同我说,要去西凉做玉石生意,想来想去,也就是等登基大典之后了吧?”
黎清浅点点头,这是她去西凉的幌子,除掉江凛是姜怀景与她心照不宣的事,不必说得过分明白。
卢韵寒眼底的笑意变得有些晦暗不明,“姜怀景的登基大典,会同时封我为后,我这心中紧张不安得很,这几日你就宿在东宫陪着我吧。”
黎清浅心中嗤笑,这才是太子妃今夜召自己入宫的真正原因。
鸿门宴啊鸿门宴……
紫宸殿内。
姜怀景笑着在棋盘上落下一棋,“世子夫人已经去了东宫,想必你也能够安心了?”
沈长昀坐在对面,脸上仍是处变不惊的神情,“殿下与娘娘照顾,臣与臣妻自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