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发生什么事了?”姜怀容微微蹙着眉问道。
亓官晏下意识地将她护在怀中,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寒鹰卫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记忆,知道了我不是他们的王上。”
“什么意思?”姜怀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忽然就想起来去年送到大巍的那个北原质子,“你们北原雪狼一族,只剩下你们兄弟二人,难不成他……”
亓官晏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他们兄弟二人的母亲,是北原雪狼族的族长,也是雪狼族最后一个族人。
而为了巩固自己的王位和势力,下令除掉自古与北原肝胆相照的雪狼族的人,正是他们的父亲。
母亲活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幻化作人的模样,入宫复仇。
彼时的上一任北原王思念亡妻,偶然间得了一个与之模样十分相似的女子,很快便爱上了她。
亓官晏不知道长辈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知道母亲确实从来没有过丢下他们兄弟的念头。
他们本是不被期待的孩子,却被母亲一直小心地呵护着。
直到后来父亲临终,把王位传给了亓官晏的哥哥。
可幼年的亓官晏除去身体不好之外,什么都比大王子高出一头。
大王子十分担心,在母亲病故那年,派人暗杀亓官晏,直到亓官晏躲进了大巍,大王子的人才不敢冒犯。
这才有了姜怀容在自己院里捡到还是个幼小狼崽的亓官晏。
后来亓官晏回到北原,将自己伪装成与世无争的模样,实则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有一次,一个西凉打扮、巫士模样的人带他走进了早已荒废的地宫,将里面变作一个神秘非凡的样子,还有一个雪池,可以窥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她告诉他,这些东西可以帮助他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包括人。
但亓官晏需要付出一个代价:就是无论以后他得到什么,都要在一个叫黎清浅的女子来到北原时,把她要的东西给她。
亓官晏答应了。
然而大王子即位后,却在大巍黎家公子在西凉打完胜仗之后,与一家富户勾结,暗害与其。
亓官晏没有忘记当年的恩情,他挖走里面一块冰晶,在新王准备将他送去中原为质的时候,互换了二人的身份。
让北原人只记得他亓官晏是北原新王,而大王子,即将被送去大巍做质子。
北原人知道,一旦被送去大巍做质子,即便大王子日后有想要夺取新王的心思也是白搭,不可能了。
所以也不会有人营救他,干脆就当他不存在了。
“为什么他们又想起来了?”姜怀容心中为亓官晏感到担忧。
“哼,多半是你皇兄把他放回来了。”
姜怀容又一瞬间沉默,随后她感到有些心寒:“所以皇兄不可能不知道黎清浅夫妇来了北原,他是想让你和你哥,还有他们两口子争个你死我活。可是亓官晏,我还在北原呢。”
姜怀景从前说自己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们一母同胞,自己如今竟也成了对方手里的一枚棋子。
“从一开始他坚持要把我送来北原,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把你哥放回来,在天料定你腾不出手来。”
“无论你是输是赢,都是北原自己的事。他笃定你没法同中原对峙,这样就会让那两个墙头草转向大巍,对大巍来说是好事。他不知道你喜欢我,心中也清楚,你也是有杀我泄愤的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