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基塔的逃走与那些乌鸦没有关系。”
九有学院的院长大人没有理会黄花狸绕圈子的话,非常直白的指出:“——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的老师!”
花猫慢吞吞的挪下窗台,坐在书桌上,尾巴盘在爪前,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我看的很清楚,那小姑娘剖开了她老师的肚皮,再次挣扎着活了下来……老师终究还是那个老师,能让自己学生活下来的老师。”
姚教授看着眼前这只耍无赖的猫,颇为无语的摸出了烟斗,没给烟锅里塞烟丝,就那么空荡荡的吧嗒了两下。
半晌,他才闷声开口道:“——上次托马斯绑架他的时候,从他身上取了一些血肉,这件事学校相关档案里都有记录。”
教授没有明确话中提及的‘他’是谁。
但花猫却很清楚。
“不是还给你们留了一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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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猫也非常顽固的继续打着太极:“——老头儿说过一句话,我们看问题的时候,不要急于做出判断,因为很多事情都在发展变化中,或许你判断的一瞬间,它恰好是量变到质变的一瞬间,所以要等等看,用狩猎的战略术语来说,就是要‘缓进而急战’……这个思路用在当下再合适不过了。或许他下一秒钟就会敲响书店的门回来,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譬如乌鸦,当你认定它是黑巫师团体,它做的每件事都是非法与需要打击的;当你认定它只是一小簇态度激进的巫师在小规模聚会,它的任何选择都是值得商榷的。”
“我们讨论的是什么时候睡觉的问题吗?”老姚终于有些暴躁了,虽然他知道这只猫很难打交道,却不知难缠到这种地步——毕竟以前有先生做主,花猫些许的神经质大家只会一笑而过,但现在轮到跟这只猫去商量某些事情,所有人都感到了十分的棘手。
黄花狸眯了眼,面色不善的盯着面前的院长大人,警告道:“别以为老头儿现在不管事了,我就好欺负……我现在也是传奇了!嗯,准确说,是‘又’!我现在又是传奇了!”
黄花狸翻了个白眼,颇为硬气的拍了拍自己胸口:“——为了让他成为无可指摘的继承人,必须让他自己做一些事情,也必须让他有个受人指摘的前辈,替他承担乱七八糟的压力。我大概就是起这个作用的——毕竟,谁会真的去责怪一只猫呢?”
“为什么?”
“如果是我,不管难不难,我都不会去吃鼻涕虫的。”黄花狸嘟囔着,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另外,你为什么觉得他是畏难?”“嗯?那他为什么躲着我们?”
他带着几分烦躁,给烟锅里塞满烟丝,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
黄花狸反问着,翘着尾巴,沿着桌边施施然踱着步子:“你也是传奇了,应该知道,在做出判断前,就给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下定义,是不明智的。因为你的定义——或者可以称之为‘标签’——会影响你的判断与决策。在锤子眼中,看什么都是钉子。
倘若这猫还是大巫师阶的存在,今天他就不会客客气气上门,而是直接拎着它的顶花皮,把它捉去办公室问话了。
“他很忙的……老头儿给他留了一大堆课后作业,每天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功夫跟你们玩儿捉迷藏?”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锲而不舍的第三次重复了这个问题。
黄花狸扯了扯耳朵。
“抱歉,”它很有礼貌的打断教授的话,擦了擦胡须:“纠正一点,我晚上很少睡觉……因为我都是白天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