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潮先生,昆潮先生……”一个带着讨好的声音,打断了俞大爷的遐想。
“哦。”俞闷这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他这个别号是十多年前,是当初刚进京时附庸风雅给自己取的,以纪念自己在昆山县和潮州府当门政的峥嵘岁月。但一直不曾叫响,知道的人寥寥。
这会儿突然被人叫起,他自己都蒙了一下。
忙定睛一看,原来是礼部尚书徐学谟,他赶紧作揖笑道:“大宗伯莫折杀小人,还是叫我俞闷吧!”
“唉,兄弟如今非同寻常,可不能直呼其名了。”徐学谟满脸堆笑,堂堂礼部尚书当街跟个门子套近乎,也真是豁得出去。
其实徐学谟当年也刚过仇鸾,刚过景王,甚至刚过张居正的。但每次都被弹劾罢官,被景王整那次还差点丢了性命。徐学谟痛定思痛,放软了身段也终于走宽了路。
当年张居正归葬,他巡抚郧阳,因为巴结到位而得到青睐,入京任刑部侍郎,升刑部尚书,又转礼部尚书。
但自弘治以后,大宗伯非翰林不授,惟席书以言‘大礼’故,由他曹迁。徐学谟从未进过翰林院一天,却拜礼部尚书。对这种破坏官场惯例行径,自然很多人看不惯,只是张居正的决定,谁敢说个不字?
现在张太师已成故人,多年宦海沉浮的直觉告诉徐学谟,自己要成靶子了。便赶紧来赵家胡同抱大腿了。
“大宗伯要见我家相公?”不过俞大爷当了十年次辅门子,对迷魂汤已经免疫了。“真是抱歉(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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