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她皱着眉头装作一副惊喜的样子。
“痴儿，痴儿！”
陈继先睁开了眼睛，把旁边的罗盘放在身上，藏在衣服下面。
“来，到爸爸的面前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
陈继先的眼神很温和，可陈幼珊却不想贴近他的身边。
父亲怀抱的温暖，她，有些不记得了！
记得那是上四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她正在班里上课。
老师讲的是什么内容呢？
好像是一道奥数题，她不会解，也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
她有些无聊，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鸟在叽叽喳喳的飞着，然后，教导主任把数学老师叫了出去。
当时她隐约感觉到是自己家里出了事情，因为跟教导主任在一块的还有她的姐姐陈梓婷，当时陈梓婷腰上系着一根白丝带。
她当时还纳闷呢，那白丝带看起来一点都不时尚，做工也不精致，为什么大姐要系上那根腰带呢？
后来她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腰带，那是孝服。
她就那么被陈梓婷领出了学校。
她记得陈梓婷向老师道谢，但却不记得怎么回家的了。
一回家，几个姐姐哭成一团，自己在大姐的带领下，来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只不过那时，他躺在冰棺里，紧闭着双眼，身上的皮肤蜡黄。
她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姐姐们在忙碌。
那时候，人很多，可自己一个都不认识，自己想找小凡玩，小凡却很严厉的警告她，让她乖乖的不要乱动。
后来他甚至牵着自己的手，跟那些来往的人打着招呼。
可自己太笨了，只会木木地跟着小凡行礼，有好几次都出了错。
出错的时候，自己不紧张，反而那些给自己见礼的人好像很紧张似的。
那时候没有觉察，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害怕不是自己，也不是已经躺在冰棺里的父亲，他们应当是惧怕的是小凡，只是不知道那时候他已经是龙殿殿主了吗？
不清楚，等以后要找个机会问问他。
总之，她对陈继先的印象很少。
一个连葬礼都记不全的小女孩，你能指望她在她还懵懂不记事的时候记得故去父亲的温暖吗？
“爸！”
陈幼珊迟疑着还是叫出了这一声爸。
“你不是去世了吗？”
“我记得当时你去世的时候，我还哭了好一阵子，怎么现在...”
“对不起，珊珊...”
陈继先露出羞愧的神色。
“当年我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假死脱身...”
他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让陈幼珊上前来。
陈幼珊却顿在了原地。
“什么事情非要抛弃我们这些子女？”
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陈傲霜赶紧过来打圆场。
“小九，你不要怪爸爸，当时...”
她把陈继先的说辞告诉了陈幼珊。
“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龙殿殿主选拔，上任殿主都是会知道下任选拔人的名单的。”
“你跟随你的殿主多年，不知道小凡也进入了龙殿的考察名单？”
“哎，说起这事情来，我就遗憾呐！”
陈继先叹了口气。
“我当时只想着和你母亲好好过日子，把你们抚育成人，哪里还会去关心龙殿殿主的人选呢？”
“珊珊，不要怪爸爸，爸爸当时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