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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容尘子,即使是在水里,淳于临也没几成胜算。他隔着红藻海与他相恃,神色间褪去了在河蚌面前的温顺恭谨,眉目之间隐透妖邪:“她?哪个她?”

容尘子眼中便带了怒色:“你就是海族祭司淳于临?不必明知故问。贫道有几句话想要亲自问她,若她随阁下回归海族乃是心甘情愿便罢了,若海族胆敢半点为难于她,你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淳于临完全无视他眼中的怒色,他缓缓上前两步,红色的衣袂在碧蓝的海水中晕散开来,仿若一团火焰:“原来是为了美人。”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掺着三分讥嘲七分邪肆,“也难怪,那么一个美人儿,肌肤那么白、腰那么细、腿又那么长,莫难道长也动了凡心。”

容尘子又岂是能听得这些的,他的怒气在升腾:“统领凌霞海域者,又岂能是你这种yin邪之辈!”

“哈哈……”淳于临笑若金珠翠玉,红衣黑发、潋滟如仙:“若是我辈yin邪,那么追美至此的道长您,床榻之上,又是如何高洁的呢?”

言罢,不待容尘子接话,他微倾上身,容色如痴如醉,似在回味:“道长东奔西走,那么白白嫩嫩的一个身子,想必也没用上几次。我等不过替道长辛劳一番,道长不言谢也就罢了,反倒呈兴师问罪之势。实在令人不解。”

容尘子面色铁青,双手却冰冷。那个河蚌道行再高,终究也只是个内修,若是落到他手上……

他血气浮动,淳于临语声放低,容色妖邪:“道长正气凛然,想必在榻上也用不了几个姿势,服侍海皇陛下,终归还是我等经验丰富。道长知不知道她最喜欢什么姿势?”容尘子血脉怒张,淳于临右手如冰雕玉琢般的食指轻转着一物,他人却俯身笑得直不起腰,“道长肯定没试过,你必须让她趴在地上……”

待看那在他食指之间转着圈的物什,容尘子只觉喉间一阵辛辣之气猛然窜起,他背后长剑似觉出主人怒意,铮铮自鸣。

第一剑挟风雷之声、雷霆之怒而来,淳于临闪身避开,却将食指之间不断把玩的小玩意儿随手弃于红藻之间。容尘子伸手拾起,正是河蚌足踝上的那串红线金铃,上面隐隐还有血迹。

淳于临神色凝重——这个人就算只能发挥一半实力,依旧让人畏惧。但他面上笑容更盛,璀璨如海中美丽的珊瑚礁:“道长不必心急,凌霞海族共有祭司六人,六人共同服伺,我们海皇陛下想必一时誊不出空接见道长。”

容尘子目眦欲裂,急进之间,分寸渐失。淳于临冷哼一声,手中日月环现:“道宗素传容尘子道长乃正人君子,今日一见却不过如此。一听说海族六位祭司正在轮流伺候我们海皇陛下,就着急要分一杯羹。”

容尘子咬紧牙关,不再答言,手下却剑剑全力施为,直欲取其性命。海中水藻被剑光搅碎,令视线不清。淳于临忙于应付,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不再说话。

水中符录失效,容尘子只能同淳于临拼招式、身法,再加之心神已乱,一场打斗绝不轻松。

河蚌背靠着一根水晶柱而坐,宫门前的打斗声她听得一清二楚,隔了约有两刻钟,她缓缓起身,掐指成诀,一根冰锥缓缓凝结,她拈了一颗珍珠,又放回去,犹豫了半晌,再种入', '')('分卷阅读43 (第2/2页)

冰锥里。

如此三番,外面淳于临已经开始不支,她终于放开那支种了一颗粉珍珠的冰锥,再不犹豫。冰锥仿佛最锋利的箭,无坚不摧却又悄无声息。海水掩盖了它的痕迹,它破水而去,一箭正中容尘子心脏。

容尘子长剑被日环所困,右手制住月环,身后冰箭穿心而过,他唇际瞬间溢出一缕鲜血。

淳于临靠得太近,不期然看见他的目光,带着些微的疼痛,他一直没有回头,根本没有探究暗袭他的人是谁。

淳于临略微犹豫,手中月环脱困,划过他的颈项。容尘子以左手握住月环的刀锋,他的声音穿透这沉沉深海,像一场恍惚不记得终始的梦:“河蚌!”

大河蚌转出水晶柱,倚柱而立:“嗯?”

他力气尽失,宝剑失了剑气,被淳于临以日环猛然绞断。河蚌这才缓缓靠近他,他唇际的血很快被海水稀释,像一缕渐薄渐淡的红色烟纱:“你一开始,就是为此而来吗?”

避水珠的防护结界被冰箭打碎,海水淹及,他开始呼吸艰难。河蚌跪坐在他面前,水色衣袂、瞳若秋月,一如当初的无邪:“嗯。”

容尘子用尽全力握住她的皓腕,淳于临伸手去挡,被河蚌默默格开。容尘子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神色平静:“虽然是你有所图谋在先,但是……”他咳出一缕血泉,“但是当初污你清白非我所愿。今日贫道就以此身,抵偿当日yin念。今日之后,你我割袍断义,两不相欠。”

韭菜盒子的诱惑

海皇宫附近的海族都被淳于临遣开了,此时的深海一片宁静。容尘子缓缓松开河蚌的手腕,河蚌抿着唇,素手握住冰锥用力拔出。容尘子痛哼一声,胸口鲜血喷溅。

神仙血rou的香味四散开来,整个海族都嗅到了那种似药似花、令人疯狂的香气。

河蚌以冰碗盛了一碗,淳于临手中日环的利刃抵在容尘子喉头,他的神色却十分阴沉:“他说的污你清白,什么意思?”

河蚌装傻:“什么什么意思?这血很香呢,尝一口吧。”

淳于临不接受她的转移话题,推开她递过来的冰碗:“你和他睡了?”河蚌不答,见容尘子伤口一直血流不止,不由埋头去舔他的伤口。那小巧粉嫩的舌头舔在伤口上,容尘子伸手试图推开她,但终究伤重,奈何不得。

淳于临却一脸怒容:“你真的和他睡了?!”他一把将河蚌扯起来,语声冰冷,“就为了神仙rou,你就可以和别的男人睡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下……”

他话未落,一支冰锥抵住他的脖子,锋利的冰锥尖已然刺破了他的喉头的肌肤,河蚌语声平静,却于无形中带着疏离:“我的大祭司,什么时候你在本座面前,能够如此放肆了?”

淳于临缓缓站起身来,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哼,啊,我算什么东西,不过陛下从嘉陵江带过来的一份预备粮,有什么资格干涉陛下。”

他偏过头去,再不理会河蚌。河蚌恼羞成怒,上前几步捏着他的唇,将冰碗中的血灌了下去。淳于临被呛得咳嗽不止,血色在红衣上洇开,一线一缕精致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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