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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当亲人一般看待。南离说,亲人之间,是不能亲亲和抱在一起的。”

季秀大怒:“他若这么有本事,他为何不奔放些,索性自己上阵,何必让我们这些小虾米夹在中间?他到底教了你些什么?”

三天前。月明星稀。阿桑从南离膝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

“对不起,南离。我又睡着了。”阿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一向只是微笑着说“没关系”“无妨”的南离君,这次却迟迟没有出声。

“南离……君果然是生气了吗?”阿桑的父亲性情暴躁,因而阿桑从小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分辨别人的那些生气和喜悦的微妙情绪,已成为一种本能。

“没有。”南离淡淡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你白天睡,夜里睡,怎么总是睡不够。难道季秀夜里会吵醒你吗?”

“不是。秀秀夜里很安静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边睡,没有在这里睡的安心。”阿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南离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你从前,常和季秀一起睡的?”

阿桑觉得南离很不高兴,但是却不知道他的不高兴从何而来。她苦思不得答案,只能如是回答:“从前也和父亲一起睡过的。小时候有次爬树摔下来,后脑破了,父亲抱着我睡了好久,让我枕在他手臂上。那些日子他很温柔,都没打我。可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抱过我,现在也不准秀秀和我一起睡了。”

南离又是一阵沉默。“你父亲做得对。你长大了,就不可以和他们睡在一起了。否则别人会说你不懂礼,知道了吗?”他语气温柔,手轻轻抚摸着阿桑的头。

“可是,可是我方才还在南离君身边睡着了!”阿桑举一反三,大惊失措。

“我早说过,叫我南离就好。”南离温言说道,“你父亲跟季秀他们和我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你的亲人。你如今长大了,就不能和他们在一起睡了,亲亲也是不可以的,你明白吗?”

……

“哈哈哈哈……”季秀听了阿桑的叙述,忍不住笑出了眼泪,“不愧是南离君!我说他这些日子怎么越来越早,原来是早就在防着我了!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为何不干脆告诉你,他是你的爱人,普天之下,只有他这么一个男子,可以跟你玩亲亲,一起抱着睡觉呢?他若做到这一步,我才服他!”

季秀重新走进那间茅草屋。面对黑色长鞭在手的阿桑父亲,他竟然也有大喊大叫的勇气:“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你把我当成什么?用来逼迫南离早日就范的工具吗?你那个女儿,自有南离手把手地教着,旁人根本插不了手。你说你栽培我这么久,还不是想把我当作讨好那个人的工具?别再指望了!”

阿桑的父亲有些诧异地发现,叛逆起来的季秀根本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的。那个原本是清秀腼腆的少年,一下子成为了稷下川里最受年轻姑娘欢迎的小伙子。他浓妆艳抹,俗丽张扬,每日里和不同的姑娘过夜,盛名远播,说起话来妩媚慵懒,竟开始有几分游戏红尘的意味。

☆、有女初成(一)

这一切变化,却是一向对感情驽钝的阿桑所不能体察的。

她只是困惑地发现,季秀在她眼前晃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每日里穿着奇怪的衣服,做着夸张的装束,和一群不知所谓的女人们胡混,他身上的气味一', '')('分卷阅读9 (第2/2页)

天天地陌生起来。那时的阿桑还不知道,那是一种被称作糜烂的气味。

有一次在她的父亲忍无可忍打了季秀一鞭子后,阿桑一边为他敷草药,一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惹父亲生气?为什么要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女人们在一起?”

季秀轻佻地冲着她吹了个口哨:“你跟着你的南离君就好,管我干什么?”又说:“大人们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做.爱做的事情。那种事究竟有多欢乐,是你这种只会玩家家酒的小姑娘不可能懂的。”

“谁说我只会玩家家酒?”阿桑反驳道,“南离每天都会教我新东西,他说我看起来一天比一天聪明了。”

“他教你什么了?你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季秀忍不住问道,他转头的时候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冷气,“他教你亲亲了?还是……”

他一连串说了好几个时下年轻男女寻欢作乐之时常用的花式和体位,引得旁边装作熟睡的阿桑父亲不得不皱起眉头制止。

“季秀!”他手中的长鞭在半空中凌厉地炸响。

季秀却只是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说些开心的事情罢了。你别多心。”

“可是,”阿桑终于说道,“你这些日子里一直很不开心啊。你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不开心。你脸上虽然一直在笑,可是我总感觉你的心在流泪。我很想知道原因,你能不能告诉我。”

季秀的身子猛然一颤,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深深垂下头去。他原本就该想到,这件事情是瞒不过阿桑的。她的心极纯极静,甚至能和飞禽走兽沟通。而他和她自幼一起长大,她又怎会看不出他放浪形骸背后的强颜欢笑?

那一刹那间,许许多多的念头在季秀心中闪过。终于他一咬牙,重新抬起头来,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既然你知道我不快活,那你想不想我快活?”

“季秀!”阿桑的父亲怒吼道。

季秀却似没有听到一般。“倘若你想的话,跟我来。”他一面说,一面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去。

阿桑有些犹豫地看着父亲的脸色。

“倘若你敢出去的话,就别回来了!”她父亲怒气冲天。

“可是我感到,若我不跟出去的话,就将永远失去他了。”阿桑小心翼翼地说道,“而且,其实……你难道不是已经心软了吗?”

她终于走出门去,将茅草屋的门轻轻地掩上,挡住了她父亲沉重的叹息声和无奈的苦笑。

纯真无邪的少女从儿时就开始忍受她父亲的阴晴不定,细心地分辨着他的每一句话,揣测他的喜怒,在这等重要而关键的时刻,自然不至于领会错误他真正的心情。

茅草屋外,季秀已经借着清澈的溪水,洗去了他头脸上的油腻和浮彩。清风徐来,一袭轻衣的清秀少年恍如往昔。

他眼睛深深望着她。

他和她是最好的玩伴,从小相依为命,他们曾在寒冷的冬天抱在一起取暖,他们曾经在干渴和饥饿的时候分享过一个陶罐里的清水和食物。他对她的脾气、秉性熟稔无比,她的每一次蹙眉,每一次开怀大笑,他都猜得到原因。她亦然。

“你喜不喜欢我?”季秀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给自己余地,也不给对方余地。

“喜欢。”阿桑毫不犹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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