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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神明的事情,祭司之位已是难保。你还指望他现在来看你吗?”青叶三步两步,已经走到阿桑的榻前,“大祭司命我前来彻查此事。”

“为……为什么?”阿桑不由得又结巴起来。

“为什么是我呢?还是奇怪为什么我偏要夜里前来?”青叶定定地看着阿桑,眼睛里的光彩复杂难明,“因为我是是学宫中除了南离之外,把律令法条记得最熟的人,这点子羽君亦不及我。另外大祭司也害怕,子羽君会因为南离的缘故,包庇于你。你也知道,南离人脉甚广,少祭司若苍又是他的老师,你说说看,现在大祭司除了相信我以外,还能相信什么人?只要你被论罪,南离自然当不成这个祭司,到时候,他的位子自是会落到我这个见习祭司的头上。”

“至于为什么要夜里来审讯你,这也是大祭司亲口命令的。她说,因为你们的事情是在夜里发生的,在夜间审讯,或许能令你这个傻子记得更清楚些。”青叶一边说这话,一边顺势坐在那堆干茅草上。

他的侧影和南离尤其相像,他坐得是如此靠近,以至于阿桑甚至能够数清楚他眼脸之上长而卷翘的眼睫毛。阿桑莫名其妙就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了。她悄悄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干嘛这么害怕我?”青叶说道,“从前你不是粘我粘得很紧吗?我都成亲一年了,你还在大庭广众面前,甚至当着我妻主的面,非要邀请我跳舞。一点避忌也不懂。现在怎么反而生分起来?”

他突然之间将阿桑的手捧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

阿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愣住了。青叶一向娇生惯养,极爱洁净,连他们秘密交往的那段日子里,也从来对她不假辞色,每次和他共舞之前,阿桑都要把自己先洗干净,否则必要被他嫌弃。如今他这么主动,甚至不嫌她三日未曾沐浴,这是从前难以想象的。

“愣着干什么?”青叶不悦的嗓音响起,“你专心些,现在审讯已经开始了。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能说半句假话。”

……

姜寨村落最中央那座高高的圆形大屋外,季秀拱肩缩背地蹲在一旁。

他背上的鞭伤甚重,原本是该躺在家里养伤不出门的,可是南离那个没良心的在和阿桑父亲商议无果之后,居然回稷下学宫去了。正巧季秀听到了他们的商谈,得知了阿桑的母亲就是那个在稷下川甚有权势的姜姬大人。他可不像南离那般沉得住气,眼看阿桑快死了还有心情回学宫睡大觉,他不愿放弃最后的一丝指望,故而来到姜姬大人的大屋之前。

季秀不敢直闯姜姬大宅,只得蹲在一旁守候,每每有路人诧异地向他望过来,他都不忘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讨好似的回应。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姜姬大人的车驾终于缓缓自大屋中驶出,季秀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闪开!”一个蛮横的女子声音传来,将季秀狠狠地往后一推,季秀防备不已,仰面摔倒在地,当下牵动背后鞭伤,只觉眼前发黑。

迷迷糊糊中,听见这女子用很焦急的声音说道:“娘亲,女儿求您快些,不然咱们姜寨的脸都被那个贱人丢光了!”

“急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一点定力都没有。日后我要如何才能放心把姜寨交给你?”大车之中传来威严庄重的妇人声音。

季秀当时只觉得那个焦急的女子声音颇', '')('分卷阅读24 (第2/2页)

为熟悉,等到眼前重新清明起来,才想起这人便是荷露。想来安坐于大车中的女子便是颇受稷下川民众爱戴的姜姬大人了。

他有心追上车驾,同姜姬大人说几句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荷露已经率领几个年青男女将他团团围了起来,而那车驾,早已辘辘远去了。

荷露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灰头土脸的季秀,突然间眉梢一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你家那个傻子要死了,你不忙着替她收尸,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又上下打量了季秀一番:“听说你仗着自己有些姿色,在稷下川坑蒙拐骗,无所不为。如今竟然跑到我这里来了。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的鬼样子,也配到我跟前站?”

季秀羞愤难当,当下骂道:“你做梦!”一口向荷露身上啐去。

荷露轻轻闪过,却已是被激起了怒气,指着季秀大声叫道:“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哎呀哎呀,误会误会,全是一场误会啊!”季秀正觉在劫难逃之际,突然间一个姑娘闪身挡在了他面前,那姑娘手脚瘦长,动作颇为麻利,却正是先前唯一肯同阿桑在一起玩、又曾和季秀睡过的蒲柔。

蒲柔挽着袖子,脸上满是热汗,显是刚刚干活干得热火朝天,她看着荷露笑得一脸谄媚,点头哈腰:“少主,都是误会,误会!季秀是来寻小的,不慎冲撞了少主,小的这边替他给您赔不是了!”

蒲柔在姜寨中一向与人为善,颇得人缘,便是荷露,也不好意思因为些小事跟她为难,只是怀疑地看了季秀一眼:“他真的是来找你的?”

“是的,千真万确!”蒲柔陪笑说道。荷露旁边也有人向她悄悄进言:“先前是见过这个季秀来寻蒲柔过夜……”

荷露这才不好再说什么,悻悻然拂袖而去。

这边蒲柔放下干到一半的活计,将季秀扶回家中,与他倒了一碗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跟荷露少主起冲突?你知道不知道,她一向最讨厌阿桑,怎肯轻易放过你?”

季秀默然不语,只是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突然听见蒲柔又问道:“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南离君跟阿桑好上了,两个人经常手拉着手,形影不离的,还在一起过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季秀身上一僵,差点被水呛到,他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破陶碗。祭坛到底是稷下川的神圣之地,那里发生的事情,不到最终判决阶段,外界断然不会知悉。故而此时四处流传的还是阿桑和南离好上了的旧闻。只是今时今日,这旧闻听在季秀耳朵里,更觉心酸。

蒲柔到底是跟他睡过几夜的,又和他们一起玩到大,对季秀的心思也是略知一二,见此情形,讶然道:“看你这样子,传闻该不会是真的吧。天哪,阿桑和南离君,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先前我一直以为南离君只是纯粹好心,要帮阿桑医病而已,就算他们两人有些暧昧之处,也从不敢多想。想不到……”

季秀忍无可忍,将面前的破陶碗掷了出去。陶碗与对面的土墙相撞,顿时四分五裂。

陶碗同陶罐不同,质地轻薄,更难烧制,在当时可是稀罕东西。蒲柔家这只破陶碗虽然薄厚不匀,却也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贵重物事。见季秀说砸就砸了,蒲柔心里好生心疼,但是又不忍责怪,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季秀,你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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