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礼貌地回应,“邱主任,您说。”
“帮我问问许秋医生,有空的话,能不能给咱肿瘤科的医生做个讲座?”
陈巧点点头,带着消息,满心欢喜地回了急诊科。
“知道了,有空就去。”
许秋对这个结局不意外。
大师级放化疗病灶定位的经验,若是连这些简单的肿瘤都拿不下,那才是怪事了。
“老师,您太厉害了,我一定向你学习!”陈巧都快成星星眼了。
许秋点点头,随口问道:“伤口恢复得如何?”
陈巧回头看了眼,确认四下无人。
许秋一愣,赶紧道:“别拉衣服,我不看。”
陈巧偷偷笑了一下。
老师是在害羞吗?
她乖巧地回答道:“噢……恢复得很棒,现在完全没有痕迹啦,根本看不出做过阑尾炎手术!”
“那就好。”
许秋无言。
这丫头,是真不把他这个带教老师当男人看吗?
……
半个小时后。
忙碌的急诊科,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急救警笛声。
许秋带着陈巧赶到大厅。
救护车上,一共三个担架抬了下来。
三个担架上面都有大量血迹,一眼看过去,血肉模糊,还有几根断裂的手指扔在旁边。
其中一个叫得最凄厉的,大腿可见森森白骨,黑色、黄色组织和暗红色的血凝块混杂在一块,看上去很是渗人。
陈巧脸色发白,但还是强迫自己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相比之下,
许秋在内的许多医生,都没什么表情。
看上去冷漠无情。
然而,事实上,医院里,尤其是急诊科,每天见到的惨剧太多了。
眼珠掉了、肠子流出来的算是小伤。
还有人,甚至能尝到从脑袋里流出的脑浆,
弥留之际还在说:“怎么这么腥,我最讨厌吃鱼了,医生你们不要给我吃鱼了”。
如果对每一幕惨剧都流下眼泪,
那最该去看医生的,应该是医生本人了。
“许医生,你来了!”
转运到抢救室的过程中,刘素素看到许秋,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大半。
许秋:“最重的病人是哪个?”
刘素素:“就是我推的这个!”
许秋快步上前,推着平床,往抢救室赶去。
跟车来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一路都哭哭啼啼的,一会儿扇自己耳光,口中咒骂着声,一会儿又哭诉起家庭的不幸。
许秋听了个大概。
大约是,老太太的老伴儿和大儿子,几年前开车时脑出血,发生车祸,父子当场就没了。
大儿媳跑了。ǐqυgetν.℃ǒ
二儿媳,也就是床上这个病人的老婆,也带着女儿回了娘家,音讯全无。
伴着老人的哭啼声中,病人很快就被转运到抢救室。
陈巧有些不忍地把老太太拦在了门口,道:“奶奶,我们会尽力抢救的,请您在门外等候。”
……
抢救室内。
许秋看了眼病人的信息。
“沈宝财,四十三岁。”
抢救的同时,他问询起病人的基本情况。
随车医生比较年轻,看到是许秋,心中多了几分敬佩。
一五一十地说道:“半个小时前,病人突发昏迷,车辆失控,由此引发了车祸。
昏迷原因不明!
现场查体,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指征,各项都很正常!
病人双侧瞳孔等大等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