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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多医生,您是我船上价值最高的船员,没有之一。”这么一顶“价值最高船员”的大帽子,可不是平白无故就能戴上的。维克多知道这事不好办,过了两天人搞定、事办妥,消息也差不多放出去的时候,他才以五天一次日常诊断的名义来到柏园。尼克虽然身体瘫痪了,精力却一直很充沛,白天不是在园子里甩飞镖,就是在起居室下棋玩牌,但今天维克多一路走去,却没看见她的踪影。一个高个黑女奴领着两个小女孩从内室走出来,托盘里几样饭点一动没动。瓦比娜一张黑脸拉得老长,厚嘴唇高高撅起,显然非常生气,看见维克多后马上抱怨起来:“大夫!您瞧瞧这叫什么事儿,主人吃住都同妮可夫人在一起的,从没一天冷落过她。不就是听说一个小毛孩子新近得了点趣,夫人这就受不了啦,趴在榻上一天没吃饭呢!好不容易调养的白嫩水灵,说不吃就不吃……”维克多汗了一下,心想小混蛋竟然气得放弃食物,这打击后果未免大的不可思议。他也不继续听瓦比娜的抱怨,拎着工具包走进内室。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把室内遮得昏天暗地,一个小小人形蜷缩在巨大的软榻深处,蒙头盖毯动也不动。维克多脱掉鞋子爬上软榻,伸手去掀毛毯,尼克却在里面死死抓着不放手,两个人争了片刻,尼克一掀毯子,把维克多摔了个趔趄:“滚!再不走我咬人……”见是船医,才闭嘴再次躺下。维克多看见一张皱成团的小脸,和一头鸟窝也似的头发。“你这样子可真难看呀,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丑陋么?就是嫉妒的时候。”“老子才不嫉妒他!!”尼克直着嗓子吼了一声,表情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她停了几秒,愤恨地叫道:“你知道吗?那个冒牌货抢了我的位子,我的外号,我的薪水,还有我的单人间!现在,所有人都叫他海妖队长!我却只能躺在这儿,躺在这儿……船长把一切全都给他了……”说到这里,尼克把脸埋进羽毛枕头,维克多听出这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哽咽。“你几个月前不就知道会这样了吗?总有一天会有人接替队长职位的,就算那个叫安东尼的年轻刺客不出现,土狼早晚也会顶替你的。”维克多平静地道。“那不一样,不一样……队长谁都可以当,但海妖本来就是称呼我的,是我的东西,我一个人的!”尼克眼圈通红,拳头攥得死紧,维克多完全相信,如果不是瘫卧在床,她肯定会找安东尼·托利亚拼个高低死活。一定程度上,维克多非常理解尼克的感受。试想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用个人天赋和努力从最底层爬上去,获得人们的敬畏和尊重。比起虚无缥缈的西班牙公主身份,‘海妖’的名号才是世界对尼克整个人生的肯定,她宁肯海妖死在海底,也绝不肯拱手让出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誉。维克多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海妖不能算是你一个人的东西。这外号是和船队绑定的,没有红狮子,没有你那群冲锋队的弟兄,也不会有海妖。”尼克一声不吭。“知道吗?你刚上船时大家不知道怎么称呼,是船长从好多个外号里面敲定了一个最响亮最合适的。你是很强很牛,但为什么海妖的故事那么快就传遍地中海?因为每打一次仗,船长都秘密派人混进酒馆市井,在各个港口为你宣传,甚至把很多别人的功劳也算', '')('分卷阅读110 (第2/2页)
在你头上。渐渐的海妖变成传奇,而那些死掉的人,只能留在我的医务室里等着装袋喂鱼虾。”尼克默默听着,没有反驳。维克多顿了顿:“之所以你退出这么久船长也不肯承认海妖已死,不许外人打探你的伤势,因为他不想苦心经营的金字招牌就这么毁掉。现在国内外局势都很紧张,欧洲神圣同盟的兵力已经开始集结,奥斯曼内部近卫军和旧贵族斗来斗去,不停给船长施加压力让他选择立场。这个时刻只要海妖在船上,哪怕是个冒牌货,也能让他多一张筹码。尼克,船长肩上的担子很重,你不想看到他为难吧?”过了很久,尼克小声嘟囔:“听说那个冒牌货是西班牙人花钱雇的刺客,船长就不怕他背后搞鬼。”“嗨,你不也是船长从敌方收拢来的?他想要的人,没一个能拒绝邀请。”“哼……安东尼·托利亚,那个冒牌货懂得怎么用镰刀吗?不会用镰刀的海妖,笑话……”“他当然不会用了,船长根本没让他碰你的镰刀。”维克多听到这口气,就知道她的怨气已渐消,微笑道:“为了安慰你的心情,我这里还有几个关于安东尼的相当有趣的消息。”“什么消息?”尼克从枕头里面露出半张脸。“这小子不是因为没进行割礼被船长认出来的嘛,所以第一夜我去给他处理伤口,就顺手让人把他捆上做了个□手术。安东尼以为自己被阉割了,当场泪流满面,还硬撑着不肯哭出声,憋得满脸通红。嘻嘻嘻,我一瞧就知道,他那根小萝卜根本没用过呢。”尼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这小子毛都没长全,真爷们才不会哭哭啼啼,我手脚都断了也没哭呢。还有什么?”“还有啊,他其实是你的崇拜者。”“什么崇拜者?”“你不是在搏击场干过么,安东尼是意大利地下结社培养的刺客,因为年龄相似,结社送他去旁观学习。你不知道吧,当年他看过你每一场决斗,崇拜你崇拜的要死。”尼克疑惑地问:“不会吧?他看起来恨不得生吃了我呢。而且那混蛋居然当场揭我短,害我差点被船长捏死。”“谁让你乱搞男女关系,又不告而别,爱之深恨之切,怨不得他一直记着你。”维克多凭借当年战遍佛罗伦萨无敌的哄人本事,东拉西扯,左右开导,终于引得尼克破涕为笑。聊了一会儿,他趁其不备把手伸进毯子里,结果不出所料,从里面摸出一手点心渣和瓜子壳。尼克讪讪地扭过头去,船医嘻嘻笑着擦手:“我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你绝食,比捅破天还难!”过了一会儿,尼克又有点发愁地问:“这两个月我吃进去的都长在腰上了,胸前一点没变,瓦比娜说男孩子得宠都只是一时,可那混蛋长得不错,现在又上船干活,船长会不会对他……那我只剩下会生孩子一个优势了。”维克多脸上显出夸张的受惊表情,好像听见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接着他闭上嘴,以极端严肃的口吻说:“这种忧虑你最好不要在船长面前提。真诚的说,他是我见过最坚定的异性恋者。”“怎么证明?”“瞧,当年我也是这样问的。”维克多微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