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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大门突然开了,一个肤色黎黑的女子走了出来,西南高地,日晒时长,大多数人都是黑红黑红的脸膛,人们一看到这样的肤色就生出亲近,跪下来呼喊,“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女子道,“我不是夫人,我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仙使,”一个年长的老者道,“敢请仙使回禀圣女大人,我们都是良善的百姓,着实是受了冤屈,才来拜求圣女为我们做主。”漠漠道,“我们夫人问你们,有冤屈可以去找郡守诉说。夫人说,她并没有权力过问官府的事。”一人道,“卫国夫人是受圣人指派到西南为战地祈福,有责任庇佑百姓!”听他这么说,在场的五十余人纷纷点头。漠漠想,这人说话有条似理,倒像是读过书的。她猜的没错,其实若是细看,这人就是前几天在街道上拦住小姑娘阿秀指引她去闯马车的男子,原是一名秀才,此刻目光炯炯地看向漠漠。幸好来的时候初初有交代,漠漠不慌不忙,向众人道,“你们乱哄哄的说也说不清楚,夫人刚刚生产,精力有限,不能一一接见大家。不若这样,我们府内有师爷,在侧门的小院给大家僻出块地方,大家把自己想说的事情一个一个向师爷说了,他们记下来,统一拿去给夫人看。只一条,需要你们签字画押,摁个手印,保证说的都是实话,如何?”众人一听大喜,哪有不愿意的道理,都道,“太好了,太好了!”也有的说,“哪里敢向圣女大人说假话,若有一句是假,让天劈死我们。”那秀才问,“然后怎么样呢?”对,然后怎么样呢?众人又看向漠漠。漠漠严肃道,“夫人还没有说。”众人一窒,一人拍拍那秀才的肩膀道,“先去吧。相信夫人不会哄咱们的。”两个侍从出来,人们跟着他们,向侧门小院子走去。实际上从大营回府的第二天,沈骥雷厉风行,命手下哨探出动,当晚便将当地情况摸清,并告之初初。原来不仅阿秀所在的秤平村,楚雄府下属十八个村落都要统一丈量土地,因为涉及当地民族事务,郡守吴得力以尊重当地原有习俗为由(这也是皇帝旨意,不过地方官员,多会一套歪嘴和尚念歪经,是他们的拿手伎俩),交给了阿金办理。至于补交税款,也偷换了一个名称叫做土地重置费,可以交钱,也可以交粮。本来所有人无论白蛮乌蛮都要缴纳,但阿金在执行中又有偏向乌蛮,让乌蛮百姓少交,白蛮百姓多交,并借机揩油,为自己捞取好处,所以才有白蛮百姓被盘剥的狠了,生出事端。初初得到消息后,惊愕于吴得力竟然敢擅自更换名头违抗圣命向百姓征税,但即使她是皇帝钦封的一品夫人,也没有主动干预地方政务的道理,恰有白蛮百姓前来府邸求拜,到第三天更聚集了五十多人,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生出祸事,她思量再三,决定先让下人记录诉求。下午,吴得力亲自登门拜访,对郡守不能用管家打发,初初自出来接见。“夫人,”吴得力长得一个光溜溜的脑袋,鹰钩鼻,短髭须,显得很有城府,“听闻府上门前有民众闹事,卑职特', '')('分卷阅读130 (第2/2页)
领了衙役,帮助夫人驱散。”“都是普通百姓,也并没有闹事。”初初柔和地道。“聚众滋事,民之大忌,夫人不可过于怀柔。”初初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大人饱读诗书,岂不应知疏利于防的道理?”吴得力一愣,笑道,“夫人好才学。”沉沉道,“夫人若是指土地重置费一事,上次阿金来,请夫人询问沈骥将军,不知您询问了没有?”初初不语,只用一双寒魄一样的眼睛看着他。吴得力再一笑,“或者您可以再取问问,大将军初来时,曾向某借粮三百石,庞大的驻军,粮食是怎么来的?”起身将手一拱,“告辞。”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我下次一定写一篇类型文,绝对政治正确的楠竹女主。第67章筹粮————————————军民本应如鱼水,百姓理当沐天恩—————————————吴得力走后,初初命人将姜思恩请来官邸,直接问他,“大将军到楚雄,是否向吴郡守借了粮食,”“有。”姜思恩跟着沈骥,正是负责军需物资一事,对此事很清楚。“为什么,”“粮食不够啊,”姜思恩苦笑,“西南本就短粮,这一场仗打下来,各地几乎都没有秋收,全靠余粮和长安调度,四周边都给咱做了贡献。仗是打赢了,可是……”在长安时,皇帝就命从今年起,驻军须自给自足,不再向岭南道和西南道(原大理地区,以楚雄府为中心)配给粮食。“五万大军驻守在全道各地,将军又有严令不得犯百姓秋毫,粮食不够,大将军原本想向长安城申请,可是吴得力说他有粮,愿意借给咱们。”他粗中有细,冷不丁地被请来问这个话题,便问初初,“难道,这粮食有问题?”初初便将吴郡守刚才说的话告诉他。姜思恩听罢,“呔”的一声霍然站起,气的胡子一根根竖起来,“好大胆的这厮!”“现在只不知道他是为谋私利,故意将将军拖下水,还是立功心切,不择手段,”初初思量着道,看向姜思恩,“听说你精于农事,是否如此?”姜思恩有些赧然,点头道,“不瞒夫人,末将最早就是屯田兵出身。”“好,请将军先回去,不要将你我所谈之事告诉他人,过两天,想请你陪我去各个村落看看,是否可以?”姜思恩叉手道,“末将知晓,但听夫人差遣。”送走姜思恩,初初回到内室,素素将小皇子抱来,“殿下醒了,张望着眼睛,像是在找您呢。”初初将孩子接过来,果然,小家伙看见她,唇角微微翘起像是笑了,她不自禁在儿子额顶轻轻吻了一下。和小龟玩了一会,初初命素素准备好纸笔,坐到案前。大部分时间会刻意地不去想到他,远在天边的那一种错觉,好像真就能忽略掉似的。她始终是怕他,无论是最初的佯作顺从,还是曾经有过的反抗。或许下意识有这样一种认知,这一辈子定是逃不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