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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极是正,非但看得出他并无意,还常会为了小妹过于亲昵的动作而于他尴尬,遂承泽一直笃定将军妹婿这顶帽子断不会扣在自己头上。可这笃定面对此刻的提亲便彻底转了向,一边努力屏着咳,一边挖空心思想周旋,“多谢将军厚爱,只是,只是承泽尚未……”“呵呵,我何时说是给你提亲?”“嗯??”承泽一愣,再看将军面上竟是略有些难为情,更摸不着头脑,“那,那您是……”“我是为自己,向慕青提亲。我想迎娶她做我的夫人。”“不行!!”这一声尖利,想都没想就冲出了口,待自己再反应,承泽才觉这腾地起身驳话实在是大失态。再看庞德佑那冷静带笑、毫不觉意外的眼神,承泽震惊之余猛地心慌,一时强压着落座,再开口语声也有些不得把持,“将军,静,咳,我家嫂嫂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嫁进易家,怎,怎可再提议亲一事??”“慕青她确实早早嫁作人妇,可也早早孀居深闺。我朝开明,夫妻尚可和离,寡妇改嫁又算得什么?既是嫁得,我怎的,就提不得亲?”“将军!先父母早年辞世,老太太带着我兄弟三人相依为命,如今总算熬得承泽成人当家,未及光耀祖宗,竟将兄长的未亡之人他嫁,属下,属下如何对得起先父母和尸骨未寒的兄长??”兄长?你还有脸提他?!庞德佑不由在心中冷笑,面上依旧平和,极是体谅道,“你所言甚是。原我也是想待到今年冬慕青三年孝满再提此事,可你即将远走边疆,不得已才提前商议,还望见谅。”承泽又急急想应,庞德佑抬手制止,“你是一个明理之人,至孝不可愚孝。老太太百年之后,你兄弟二人分家另过,撇下她还是妙龄之人,就这么孤苦一辈子,你于心何忍?”“多谢将军体念嫂嫂,只是我与桓儿并不打算分家,老太太百年后也会相守度日。至于嫂嫂,我兄弟定会好生奉养,绝不会撇下她一个人凄苦伶仃!”庞德佑笑了,“承泽啊,你这少年郎毕竟是未娶之人,怎知这往后的日子不是你兄弟诚心侍奉就可解她孤苦。待到一日,你成了亲,承桓成了亲,夫妻融融,相亲相爱,她一个寡居之人除了躲在房中枯守,又怎能分去丝毫欢愉?”“将军,我,我绝不会……”“绝不会怎样?”庞德佑拈起半盅凉茶抿了一口,淡淡道,“为了寡嫂,要终生不娶?”这一句实在是让他哑口无言,七尺男儿,满腔热血,此刻却只觉无力,他为她争不得,非但争不得,竟连在旁人面前为自己一句承诺都不敢……“不瞒你说,于慕青我倾慕已久,诚心想要娶她为妻。你若顾及我后院之争怕她受苦,我此刻便可诺下,妾室原就未有什么名份,送回乡即可。从此,夫妻一双人,相守白头。”“将军……”“承泽,你放心,我会好好护着她,让她一辈子顺心顺意。你若当真为嫂嫂好,就该为她应下。也算,我求你这一桩。”一个“求”字出口,庞德佑的姿态与语声已甚是谦卑,承泽的心一时乱至极,面对这般的恳求与承诺,又忽地一片空白,他似无路可退,无理由可想,可他又怎能点头?怎能将自己的心拱手送与他人……“将军,多谢将军厚爱,可承泽…', '')('分卷阅读164 (第2/2页)
…恕难从命。家宅内院之事不便与将军言讲,可嫂嫂她已是我易家人,今生,都是我易家人。我会好好照看她,绝不会,绝不会让她孤苦无依。有劳将军挂念。”明远斋一片静,咕咕的,只有小炉上将干的茶,簌簌的,只有窗外的雨水……良久,眼见着榨尽他紧张的神思,庞德佑这才开口,“既如此,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听到这一句,为何不曾如释重负?承泽只知恍恍道谢,又尴尬一刻,起身告辞。临出门依旧不放心,回头道,“将军,老太太身子不适,恳请将军莫在老人家面前再提起此事。”“嗯,”庞德佑点头,“虑的也是,我就不要再去得罪她老人家了。”“多谢将军体谅。”看他落寞而去,庞德佑靠进椅背,笑了……送走承泽,傅瞻掩门近前,施礼后轻声回道,“将军,都安排好了,可是动手?”“不急,再给他些时日去琢磨,去想。”“是。”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自从明远斋回来,承泽便再无一日安宁。曾经只苦不能相守,何曾想过会有人来与他争夺?这种心慌与思念不同,那迫入神经的恐惧与折磨无时不在,似一个醒不来的梦靥,任是心焦汗冷,也无法抗、无法挣脱……老太太真是到了迟暮之时,这一病就是整个春天。直到将入夏,才略略好转。承泽每日公务回来就是守在老人病榻旁,侍汤侍药,寸步不离。一来自是孝心虔诚,二来,也是期盼老人早日康复,好让他在赴边疆之前能安排合家返回江南。这日衙中空闲,下晌没什么事,承泽便早早回府。来到西跨院见老太太歇晌未起,自己不便打扰便静声坐在一旁守着,一时听着早蝉,出神想着心事。“老太太!老太太!!”寂静的院中突然一连串扯破了嗓子的叫嚷,入耳极乍,失魂落魄!惊得承泽一个激灵,正要问,就见福兴儿连滚带爬来到眼前,鼻涕眼泪哭嚷,“老太太!老太太!!”见老太太被惊得一阵心悸,承泽恨得厉声喝道,“混帐东西!大呼小叫的,你丢了魂儿了??”此刻的福兴儿真似没了魂儿的空壳子,看清眼前,扑过来双手扯住,“二爷!二爷!!不好了!不好了!”“混帐!!到底出什么事了?说啊!!”“三爷,三爷下了大狱了!!”☆、第七十九章请君入瓮(下)承桓入狱真如晴天霹雳,老太太闻言未及问出究竟就呕出一口黑血,蓝月儿更是哭晕了过去,易家上下顿时天昏地暗。自那一刻起,承泽就再无安闲之时,虽则庞德佑虑及他家中变故许了假,可即将随军戍边,每日营中甚是繁忙,他总不可能完全脱去,于是这一日的茶饭便再无时候,公务之余到处奔走。相与这身子的疲累,心焦惶惑更是折磨。承泽年长承桓近十岁,小家伙从小就跟在他身后,一个桌上吃,一个床上歇,情深谊厚。承泽深知自己的小兄弟胆子小、性子柔,最是与人善,书读得尚可,功夫却不过是花架子根本伤不得人!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