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夏十安去疗养院看父亲,护士说他这几天状态不错,各项体征平稳,这让夏十安心里宽慰不少。她搬来凳子,坐在床边帮父亲剪手指甲,边剪边汇报自己的近况。
“我上班半个月了,收入不错,同事对我也很好,我琢磨着,白天的时候也别浪费,我想去摆摊买点东西,但是具体卖什么还没想好,你以前总跟我哥说,做项目前要先做好市场调研,弄清楚市场需要什么,我们再决定怎么做。这些呀,我都记得。”
“爸,你能不能醒过来呀,现在都没人陪我说话,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夏十安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做陪酒女是挺赚钱的,这儿环境不错嘛。”
霍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夏十安惊诧的抬头,只见霍然一身深色西装,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嘴角满是讥讽与狠毒,让夏十安不禁想到那天晚上被他带回家的事,身上微微颤抖。
霍然走到夏禾风的床头,低头审视着他恨了一辈子的敌人。管以前是多么叱咤商场的人物,现在不还是像个活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是欧阳告诉你的?”夏十安冷冰冰的质问。
“有时候我都在想,欧阳到底是你朋友还是我朋友,他不肯说。真是搞笑,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霍然抬头,这才好好看清楚她。以前最爱漂亮,一周要去三次美发店,出门的衣服要细心搭配,现在则是一个马尾,素面朝天,穿着一件很土的粉色毛衣。
“这是从哪儿淘换来的毛衣,太丑了,还起球。你该庆幸夏禾风躺在这儿什么也不知道,要不然,心疼死了。”
霍然挑衅的看着夏十安。
“和你没关系,请你从这儿离开,我看见你就恶心。”
“恶心?”霍然想激怒夏十安,自己却先被激怒了。他说:“你陪男人喝酒不嫌恶心,倒是嫌我这个丈夫恶心。夏十安,你现在都有常客光顾生意了,魅惑男人你有一套。”
夏十安闻言暗自思忖,霍然指的是谁。难道是唐颂?可是霍然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你监视我?”夏十安惊呼道。
霍然哼声道:“当然了,我们还没离婚,我得看看你有没有给我戴绿帽。”
霍然认为夏十安做这行,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他得在确保自己不被戴绿帽的情况下,让夏十安多吃点苦头,知道社会的险恶。这样等她再来求自己的时候,才能坐地起价。
“毕竟,少你这个玩物,我没意思得很。”霍然说。
夏十安明白了,他是来离婚的,“你拿协议来,我签字。”
“什么协议?”
“离婚协议,你不是来找我离婚的么。离婚了,我做什么事都不会给你戴绿帽,你就放心了,还可以和叶如意双宿双飞,多好。”
霍然贴近夏十安,在她耳边用气音说:“羡慕了?只要你求我,我也可以考虑收你做情人。”
夏十安冷笑,反问道:“也?这是你把叶如意当情人的意思么?真可笑,我看是叶如意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