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晏归荑便反唇相讥：“阁下说话当真刻薄，你走你的，我飞我的，若非听到求救声，我也不会过来，还当是什么半夜三更强抢民女的戏码呢。”
言下之意：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大家彼此彼此。
司妄顿了一下，自打他当上武察卫指挥使，已经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晏归荑，先前一招试探，便让他清楚，眼前这人实力不低，宗师级别的女武者，这在西域是十分罕见的，不可能籍籍无名，可他确认并未见过此人。
若非瞧出眼前的的确是人，而非妖，他已经动手了。
司妄目光从晏归荑身上掠过，落在远处的蛛妖身上，闲庭信步一般，朝后者走去，在与晏归荑擦肩而过时，平静道：“离开这里。”
晏归荑皱了皱眉，这人还真是上位者当久了，与谁说话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吩咐。
她现在虽然只有一百斤，但身体里绝对是装了一千斤的反骨。
更何况，既然系统已经绑定了，那司妄就是她的工具人，眼下在书院外碰上摆明了是个机会，肯定是要跟在他旁边搏一搏好感度的，尽管这比攻略漠山骨还难。
晏归荑全当没听到司妄的话，跟在他身旁，询问道：“你是武察卫的人？”
司妄没回答，手却微微抬起，掌心中金色的箭矢不断旋转，发出嗡鸣，带着凶狠暴戾的气息，活脱脱的威胁，半点攀关系的机会都不给。
晏归荑眼皮跳了跳，说道：“其实我是白麓书院的学生，我知道，你肯定是去书院调查案情的对吧？我这里有一些情报，可以告诉你，你能不能让我跟着你？”
说话间，她目光好奇地看向司妄掌心的箭矢，这种凝内气为实质的本事，就是宗师武者都没这个本事，所以，司妄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高手？西域真有超越宗师的力量？
闻言，司妄脚步顿住，转头看向晏归荑，眼神透着些打量与审视。
他收起箭矢，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晏归荑：“你是白麓书院的学生？”
晏归荑挺了挺胸膛，月白睡裙勾勒出波涛汹涌的弧度，她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虽然暂时还没过白麓书院的小试，但最起码已经入院了，算是半个学生，也不算是欺骗司妄，有这一层关系在，他怎么说都得对她改善一下想法吧？
“一个白麓书院的学员，纵然是天榜成员，也不该是宗师武者。我很好奇，柳青衣身为山长，都只是宗师武者，收你这样的学生，他不会自惭形秽？”
司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但晏归荑却听出了他的不相信与讽刺。
甚至，为了拆穿她，还变相嘲讽了一番白麓书院的山长，柳青衣。
“我真没骗你，我就是白麓书院的学生，只是一些机缘巧合，才实力暴涨的。”
“不信我跟在你身边，咱们一起回白麓书院，到时候你一问便知！”
说完，晏归荑又迟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回去估摸着学院里挺乱的，我是被一只影妖操控的傀儡给带出来的，那影妖应该就是白麓书院大乱的罪魁祸首。”
司妄眸子闪了闪，收回落在晏归荑身上的视线，没再出声，走向蛛妖。
晏归荑看他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松了口气，看样子是勉强同意了她的建议。
她跟在司妄身后，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被箭矢刺穿腹部的女人，靠得近了，才看到她腹部流淌出来的血迹竟然泛着黑，一看就知道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武察卫的人，真是喜欢多管闲事！”蛛妖在司妄和晏归荑闲聊时，已经费了一番力气，可箭矢将她钉牢，动弹不得，一时间血迹流淌得更多，伤势更重。
她心知今天是活不了了，不再哀声哭泣，眼神怨毒地看着司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