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是害怕。”花颜的指尖轻轻抚上他肩膀的那道,是数十条纵横的伤口中最深最长的一道。
和寻常破皮的伤口不同,想那荆棘狠狠打下来,那硬刺先是破了皮,又勾住了肉,再狠狠撕扯,硬生生刮走途径的皮肉,便形成了一个凹槽,溢满了鲜红的血液。
别说是想,花颜光看着便觉得疼痛非常,硬生生将皮肉撕扯下来的疼痛,哪里是寻常人能够受得了的?
卫辞青闻言挑眉,扭头看向花颜,瞧见小丫鬟哭得眼眶通红,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砸,也是被气笑了,“不怕那你哭什么?”
“奴婢…奴婢是…怕公子疼。”花颜轻声答,一五一十地回答。
与此同时马车行动起来,花颜反应过来,拿出丝帕想要为他擦干净背后的血。
谁知道她刚刚一伸手,手腕便被大公子冰凉修长的大掌紧紧抓在了手心。
花颜下意识望向他。
只见大公子神色平静淡漠,一如平常没什么不同,眸光晦暗不明地落在她的身…不,应该是脸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瞧见她眸中毫不遮掩的泪光和心疼愧疚,卫辞青没说话,心中滋味甚是奇妙诡异。
他倒是颇有些想笑。
她能哭,他倒是见识过。
就是不知晓这小丫鬟怎的这样好哄,区区三十棘刑罢了,不就是少些皮肉多些伤口。
怎么就将她唬成这样。
顶着自己那副病弱身子,满眼都是对他的心疼和愧疚。
还真是他的小丫鬟,旁的也都罢了,就是太能哭。
“你不在府中养着,来这里做什么?”卫辞青骤然转了话头发问,语气生硬如常:“你若是乱跑再出什么好歹,又是全府人为你忙上忙下。”
花颜吸了吸鼻子,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以为他是责怪自己乱跑,颇为歉疚地开口:“奴婢知错……还请公子恕罪。奴婢…只是想瞧瞧公子的伤如何,奴婢只是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