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身居高位的人,更加惜命。
岳远图是国丈,是丞相,已然位极人臣,到达了权利的最高点,但是陛下这次挥刀,目的就是他和他的家族,他将化为史书中的一粒尘埃。
尽管岳远图心中哀叹,但还是充满希冀地说道:“上次咱们就议论过,肯定不会灭了咱们全部,肯定会留下能稳定朝政的人。
据我猜测,王永年大人和胡长兴大人应该无虞,陛下只是会拿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罪证敲打一番。但是应该还会有一人平安,老朽就猜不透了。
老朽的长子岳蓝山怕是保不住了,幼子蓝禾就请两位多费心了,明日他就会被我赶出岳家,希望你们两人能照拂一二。”
王永年脸色一喜,但很快又压下去了,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真如岳相所言,我定会保岳小公子平安。”
王永年为人贪图享乐,但胆子不大,真要到了要保岳蓝禾的那一天,恐怕会躲得远远的。深知这些的岳远图点点头,又看向胡长兴。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胡长兴,此时仍是面无表情。
面对岳远图询问的目光,坦然说道:“只要不危及我胡家,我就尽力保他。”
面对这个回答,岳远图却是很满意的点点头,胡长兴身为六部第一的吏部尚书,一直以来,不显山不露水,为人低调,做事尽职尽责,滴水不漏。他的保证比贪财好色的王永年更可靠。
司徒蒲和,罗海严也互相约定,一旦他们两家任何一家出事,另一家为他们保留一颗种子。
至于卢震,他们根本不在考虑范围。身为京畿营的大统领,却一直和文官暗通款曲,私相授受,文帝绝对不会容忍的,所以卢震必死。
卢震虽然暴戾,但是并非傻子,他已经于无声中被抛弃了。“啊哈哈哈……。”卢震一番狂笑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和疯狂。
“诸位,我知道自己必死,但是我江湖上还有不少朋友,肯定愿意照顾我的家小,就不劳各位费心,但是如果谁背后下黑手,就别怪我的朋友们心狠了。”
卢震撂下一通狠话扬长而去,脚步很稳。留下的几人各自心照不宣,如有需要,卢震的家小一样保不住,至于江湖人士,他们豢养的也不少,何况这是京都。
第二天,惊爆消息传来,岳远图的幼子,名满京都的第一才子岳蓝禾因为私通小娘,被岳远图打断一腿,断绝父子关系,宗族除名,赶出相府。
第三天,司徒蒲和次子司徒良才,罗海严次子罗明峰也因为别的理由,族谱除名,赶出家族。
京都就这么大,这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很快就传得一塌糊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嗅到了可怕的气息,今年这个年恐怕不那么好过。
文帝听王礼汇报这些事情,呵呵笑道:“现在就开始认输了吗?你们想留根香火,这可以的,只要他们听话,朕不会把事做绝的。”各家族的这一步他早就预料到了,并且早就做了安排。
秦家此时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前两天,府内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婚礼,参与者只有秦府之人,新郎官秦墨,新娘子长孙馨儿,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婶娘不光人长得漂亮,还这么心灵手巧,我三叔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很多好事,这辈子才能娶到你,这件大氅做得真好看。”秦康美滋滋地披着长孙馨儿给他做的厚厚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