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
雨师妾招呼色空了一声,转身走进了旋转梯门。
色空蹦蹦跳跳地踩上台阶,身后打伞的瘟乐却一动也没动。
雨滴涔涔而落,在色空的肩头绽放出一朵朵湿痕。
“喂!”
小尼姑不耐烦地扭头。
“你先进去吧,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会儿去找你。”
瘟乐往前两步,笑嘻嘻地雨伞塞进色空手里。
色空仰起脸:“那你快一点啊。”
瘟乐转身摆了摆手,走入雨中。
色空和雨师乘坐电梯到达顶楼,一直走到偏厅。赵剑中负手而立,四方的红木桌子上摆着一个打开金属扣的皮箱子,里面是牛骨制的麻将。
色空大大咧咧坐到位子上,拿起一颗麻将摆弄着:“我还有一个帮手,一会儿就到。”
轰隆~
阴云相互挤压,发出刺耳的雷鸣。
瘟乐拉开天台的铁栅栏,发出撕拉的脆响。
“我之前听辫子老爹说,两名水君相遇,如果彼此怀有杀心。各自的心宫躁动,就可能勾动雷火雨云,居然是真的。”
他走到李阎面前。
“你不是说,和色空一起来的是牟尼么?”
李阎皱着眉头反问道。
“色空临时改变了主意,我也没办法。”
瘟乐摊开手。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牟尼和钱五去了大澳村,我看钱五那个老头子不会真心实意帮我们,到时候你们应该有机会。”瘟乐顶着李阎的目光坐到他的身边,掰着手指头:“雨师妾居然真的只陪在赵剑中身边,我还以为她准备关键时刻给牟尼致命一击呢,你们原本怎么打算的?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合计合计。”
“你很闲么?色空还在等你。”
李阎皱着眉头。
天上雷声渐密。
瘟乐收敛笑意:“我只想从你这儿得到赵剑中一句话。他会让牟尼死在这颗果实。只要你告诉我,赵剑中对你们说过这句话,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否则,我是不会入局的。”
李阎一语不发,只是斜眼盯着瘟乐。
瘟乐耸了耸肩:“不说话?那就耗着吧,看谁更有耐心。”
“我没空理你。”
李阎说完,仰头向下栽倒,从天台边缘坠落!
颠倒的夜景在李阎眼前飞速划过,瘟乐的脸却突然自下而上,占据李阎全部的视野,两个人的鼻尖相对,不超过两厘米。
“驾九州不见得每次都好用的。”
瘟乐冷冷地说。
李阎倏忽消失不见,瘟乐也化作水泡噗嗤一声破灭。
一名泊车的计程车司机正在读马报,冷不丁瞧见两道人影从天而降,吓得紧按喇叭,但预料中人体落地的血案却并没有发生。他把头探出车外,前后四顾,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难道我眼花了?”
李阎在乌云中急速坠落,他抬起头,发现瘟乐同样急速坠落,他脸朝下,狞笑着伸手指了指李阎的肩膀。
李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才发现一点昏黄色的水珠黏着在自己的衣服上。水滴和在刚才的雨声里,自己完全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