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没有否认，只是搓着手讪讪地笑。
过了一会，她被冷娴盯着不适，干脆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了了，来喝水，你听妈说，妈是过来人，女人还是得有个儿子，封朗这么有出息，有了儿子你这辈子都不用吃苦，好好备孕，将来给封家生个大胖小子。”
哗~
冷娴手里的小米粥袋子从指间脱落，汤汁溅了一地。
“哎呀，好好的早餐还没吃都洒了，太浪费了。”
养母急得直拍大腿。
她的嗓门很大，冷娴想让她小点声不要吵醒冷宇。
却没想到，此刻病床上的大男孩已经泪流满面。
“姐，是我不争气没拦住她，你走，不要管我。”
冷娴红着眼眶摇了摇头。
“听话，再睡会。”
她走到病床前给冷宇掖了掖被角，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我们出去说。”
她望着封朗杏眼微红，尽可能放低姿态。
“听你的。”
封朗挑眉一笑，很受用。
她性子倔，难得这样低声下气。
“了了，别耍小性子啊，封朗工作压力大不容易，女人还是得多体谅老公不容易。”
陈芸笑呵呵的，在两人身后小声叮嘱。
“嘘～别说了”
护士台几个人还在往病房瞄，看到封朗揽着冷娴肩膀出来时立刻低下头。
A市大概没有女人不知道封家的“二少”。
如果说封云霆是矜贵的高岭之花，虚无缥缈，那封朗就是能摸得着的凡间风流公子。
两人同时出现，就算什么也不做，在别人口中清白也不保。
楼道昏暗。
冷娴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禁锢在他墙壁之间，后背凉得发抖，眼前是男人炽热的呼吸无法错开。
冰火两重天。
“想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为什么非要是我？”
她苦笑。
不爱她又何必大费周章。
封朗扬唇，眼中闪过一丝妒火。
“这得问你自己，等你怀孕了，我帮你把那个不入流的小白脸找出来，还要亲自给你们操办一场婚礼，让他也尝尝这绿帽子戴一辈子舒不舒服。”
啪~
冷娴气的身体发抖，甩了他一巴掌。
“你无耻，这和青云医生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感激他开导过我！”
“唔……你不要碰我，走开。”
忽地，牛仔裤扣子被封朗单手挑开，她恐惧挣扎躲闪，却逃不开那不安分的手指。
“再动，在这里办了你！”
封朗低喝，声音暗哑。
本打算惩罚她不知天高地厚，却不想被她扭动的身体摩擦出了情欲。
冷娴感受到了异样，便真的一动也不敢动。
手机铃响，封朗整理衣装转身接电话。
“是，我在住院部这边……好，我在大门口等。”
昏暗中，借着屏幕的亮光，冷娴发现他眼神慌张。
方才那种嚣张傲慢的气焰仿佛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
她不知对方是谁，会让他如此忌惮。
电话挂断，封朗贪恋地摩挲着她水煮蛋般的脸颊。
“三个月内怀上孩子我给你妈账户划三百万，然后放你走，在这期间我会给冷宇联系最好的医生吊着口气等你爸回来，若是逃走，三百万会立刻变成债务被法院执行，到时他们母子流浪街头给你还债，乖，别闹！”
他扔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直到清脆的脚步声在楼梯间消失，冷娴紧绷着的身体像顿时泄了气。
回到病房。
陈芸正在削苹果，嘴里哼着曲子。
“妈，把他给你的卡拿来，我还回去。”
冷娴声音冰凉。
陈芸却像没听见似的，见冷娴回来，她扔下手里的东西凑上前。
“怎么样和封朗和好了没？你一个女孩子有封朗给你庇护是好事啊，妈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你别怪妈多嘴，当年你亲生父母……”
冷娴苦笑出声。
“弟弟出生的那年你说要带我去买裙子，结果把我扔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其实当时扔那也好！妈，女孩子就可以养大后卖掉么？”
想起她自小被区别对待的种种，委屈压不住灼烧着她的喉咙。
她有意识地学着冷宇的样子喊她一声妈妈。
她想，“妈妈”总会比“妈”多一些亲昵和感情的，这样她就会疼她一点。
可长到这么大，每一步还是好艰难。
陈芸拉不住脸，扑通一声趴到床边拍着被子痛哭。
“你……你不嫁她早晚也要嫁别人，陪谁睡不是睡！安心当个有钱的太太不行吗，你个白眼狼，老冷啊咱们捡回来一个白眼狼啊，多少女人盼着能攀上封家，我老婆子豁出老脸给她舔回来一桩好姻缘，她没心没肺，难怪你父母当年要丢了你……”
冷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失望到不想说话。
“如果爸爸还在，他不会让你这样欺负我。”
陈芸一听，哭声更是震天响。
“你敢和我顶嘴！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你再说一次……”
冷宇受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大吼一声，
“是你逼我姐的，你别说了！”
……
直到电梯关上门，走廊上的谩骂喧嚣声才从耳边消失。
冷娴倚着电梯厢面色苍白。
她哆嗦着手指按下一楼，却不想电梯开始往上走。
如果现在电梯冲顶又下坠，她觉得也算死的痛快了。
八楼是VIP病房区，封奶奶就住在8楼离休干部病房。
电梯门开，两个高大的身影几乎顶着电梯门。
两人一前一后卷着一股凉意走进来，电梯厢瞬间昏暗了许多。
冷娴微微抬起眼皮随后往角落挪了挪。
入眼的是一件过膝柴斯特羊绒大衣，收腰剪裁很显身材，面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消费的起的。
如今她倒欠封朗三百万，弄脏了没钱赔。
“先生，林小姐刚打电话找您说要介绍女……呃，二少说已经到医院楼下了。”
司机被男人一瞪，立刻改了话题。
二少？
好熟悉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