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黑发青年还是摸到了质地颇硬的冰滑物器。
他唇畔笑意晏晏。
手指抽出,掌心赫然立着一个小瓷瓶。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
“是给我的吗?”
恶劣的尾音上扬,明知故问的语调。
清俊男子别扭转过头去,皱了皱眉,“谁说给你的,别自作多情了,你……你只是一个……夺取我人生的一个原罪罢了。”
他说这些狠话的时刻,眼神几分飘忽,不自然极了。
甚至是犹豫的。
常卿也不是原主,没那些曲曲折折的心思,也没有受到打击,只是道,“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
“……”
一时间,对方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是客观评价,没什么人情掺杂。
也因为这样,他清俊脸庞又是一层层冷了下来。
“你……”
常卿打断了他,“你,易容术,没了。”
果然,他伸手一抹,满脸湿润。
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出了他最本来的面目。
清冷的眉眼,锋利精致的轮廓线条。
此刻,那纯黑暗无天日般的眸子,才算是点缀上了星子。
常卿突然想看清楚他眼里的色彩。
美人蹙眉,看他慢慢靠近。
“你做什么?”
眼里却泛起希冀。
小皇帝是不是……
而有人粉碎了他的幻想。
“你输了。”
他神情淡淡,吐露出相当于裁决般的话语,“兵临城下,新帝却与我这个谋权者,在一处荒野,你说,胜者是谁?”
...
良久的寂静中,裴虞之低笑出声。
笑得满脸是泪痕,狼狈不已。
“我就知道……会有今日。”
判官,生性冷漠,如同雪山。
任他怎么暖,都是冷的,无可撼动。
黑发青年闻言眉峰一动,随后直起松散的身子,也不管身后的人,径自往岸边走去。
“你要杀了我吗?”
蓦地,响起微凉的尾调。
常卿脚步一顿。
他没有回头,声音也没什么温度,“你不能死,也不会死。”
“呵。”
这更像是折磨不是吗?
……
一日后,朝堂权势巨变,军师回归,带着将军攻上京城,迎接废帝归来。
此刻,新帝作废,又跟在小皇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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