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坚持走山路？”陆漾开口。
刹车也是坏的。
如果没走山路，刹车坏了也可以立即寻求帮助。
“啊？什么坚持走山路？当初不是你决定走山路的吗？”苏芷稍稍皱眉，反问的口吻很真切，好像当初就是陆漾决定的。
可明明是苏芷做的！
“不是我，当初我想着要走高速，你说你很急要去机场，这条路更近，求我很久让我走这条路。”陆漾摇了摇头，她很清楚记得当时场景。
苏芷却摇头，“不是，是你要走的。”
“不是我。”陆漾眸光沉了沉，她似乎察觉到苏芷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了。
明明是泛白的一张脸，却没有任何病态。
就算是刚才醒来，也不应该这样。
“阿樾，她记忆错乱了吗？”苏芷侧目，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陆司樾。
陆司樾冷眯眼，目光狠狠打在陆漾身上，嗓音淡淡，“当年的事情，她心里清楚。”
“在回来的路上，阿樾跟我说你也在医院躺了一年，漾漾，可能是你记忆出现问题，当初真的是你要去走山路的。”苏芷握着她的手，语气如同记忆般那么温和。
是吗？
是她要走的吗？
陆漾不信，她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双手十分冰凉，低眸，嗓音浅浅，“那你是怎么醒来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个声音让我一定要醒来，我就醒来了，却没想到时机很好，医院发生大火，我逃出来了，要是我没逃出来，肯定会死在那里了。”苏芷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平淡的话语，好像很有说服力。
她像是经历很多，才对这些事情颇为淡然。
陆漾却抽出手，嘴角挂着一抹笑，“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忙。”
“你还要忙什么？”苏芷嗓音中多了几分急切，“三年前的事情我真的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她不自责。
三年前发生什么，她刻在脑海中，绝对不可能是苏芷口中说得那样。
陆漾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
“就跟你说得一样，都已经过去了，我等会还要去上班，先走了。”陆漾转过身，她感受到一束阴冷目光打过来，却强撑着身体离开。
她回房，关上门。
身体靠在门上无力滑落在地，她双手圈住双腿，一股强大的无力感袭来。
以前，她希望苏芷醒来能澄清当年的事情，可是现在苏芷的一字一句，都在告诉所有人当年是陆漾害得苏芷。
她蓦然想到沈景和说的话。
陆漾拿出手机，却发现沈景和给她发来好几条消息——
【好戏已经开场了。】
【她应该回去了。】
【我有医院录像，你有没有兴趣看看？等会来这个地址找我。】
他给陆漾发来一串地址。
陆漾收拾了下后走出房间，她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跟苏芷一并的陆司樾。
陆司樾很温柔的跟苏芷说着什么，苏芷偶尔会给他一温柔的笑。
三年了，陆司樾终于露出常人无法看到的笑。
日光轻撒落在陆司樾身上，柔和他的五官，敛去他平日里的森冷戾气，此刻，他更像是一个人，与人正在谈笑。
和谐，却又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