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朝廷体量太大了,要走的流程相比湘王朱柏这边,也要繁琐得多。
国库的大门,不是谁想开就能开的。
与此此时。
在荆州城内,却是另外一番的景象。
湘王府的书房中之中,朱柏再一次挑灯夜战了。
今天的工作量不小,他已经在书房里呆了六七个时辰。
被百姓们感激涕零的湘王朱柏,正捏着一条由黑冰台的情报人员,新送来的纸条,兀自发愣。
镇江府的豪强氏族们,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展开行动了。
他们是想要试试看区区一个藩王,究竟能有多大的能量,可以跟他们隔空扳手腕。
事实上,朱柏之所以选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对镇江府、太平府这两处地方的豪门氏族动刀子,是有他的考量的。
只要他的这个猜想被证实,那么接下来这些氏族们,将再无翻身之日。
他耐心等待着。
那么长的时间都等到了,也不差这三天两天的。
朱柏忽然抬起头,心有所思一般看向了应天府所在的方向。
此时月明星稀,是个夜观天象的好日子。
然而,朱柏所眺望的,并非是天文,而是……人!
“父皇,倘若儿臣胆子再大一点儿,把镇江府、太平府也吃下来,到时候……你应该不会与儿臣刀戈相见,对吗?”
夜色如初,没有任何回应。
唯有阵阵晚风,吹乱了朱柏的头发,好似有长辈正在勉励他一般。
应天府。
朱元璋阴沉着脸,强压着内心的怒火,朝东宫而去。
此时,太子朱标正在东宫温书。
见父皇骤然来访,赶忙起身行礼。
才刚刚屈膝,朱元璋便挥手拒绝了:“不必了,老大起身说话。”
见状,太子朱标心里便明白了过来,父皇心里揣了怒气,怕是有事情要跟自已倾诉或商议,于是也摆好了洗耳恭听的态度。
“父皇可是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那老四、老十二!”
朱元璋一脸愤愤,坐在太师椅上,恨声道。
“两个不让咱省心的混账东西!”
“不光是他们,这群地方上的官吏也不是个东西!竟然敢公然造咱的反?活腻了!”
闻言,太子朱标一脸疑惑:且先不说四弟为什么也搅进来了……这究竟是哪儿的官员,这么大的胆子敢造反?
他赶忙稳住思绪,拱手道:“儿臣愿为父皇解忧!”
“唉!眼下,能跟咱商量的,也就是老大你了。”
朱元璋摇了摇头,凝神沉吟了一阵,这才缓缓说道。
“这桩事情,说来倒也不甚波折。”
“起因就是有人参了郭桓一本,说他贪污受贿,将历年每一笔收受的贿赂,全都清清楚楚写了出来,包括时间、地点、谁给的钱、为了什么事给钱……事无巨细,可以说是证据确凿。”
“咱呢,当时也是在气头上,便让锦衣卫的毛骧,率人彻查了一番。没想到,郭桓那个狗东西,犯下的罪孽远比奏折上要多得多!”
“他哪儿只是贪污受贿啊,他还残害忠良、逼良为娼!”
朱元璋越说越怒,忍不住狠狠拍了拍桌子。
“要不是有锦衣卫,恐怕咱还被这狗东西给蒙在鼓里呢!”
听到这儿,太子朱标不由心中骇然。
郭桓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负责执掌镇江府、辖制太平府,但历年来这两地都一直相安无事,并没有听说有什么问题啊。
想到这儿,朱标不由心中一咯噔,莫非……连负责京查的官员,都被郭桓给收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