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茯苓小孩儿似的表情模样,纪从云忍俊不禁:“嗯,后天见吧。”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纪从云意识到整个家里就只剩下温泽兰和自己,而温泽兰也只是看上去没有那么不高兴了。他干咳一声,起身说:“我忽然有灵感了,先上楼去记一下。”纪从云还没能迈出步子,紧接着就被温泽兰握住了手腕:“纪老师下午忙了这么久,还没把灵感记录完?”“这灵感总是说来就来的嘛。”纪从云偏头看向楼梯,他从来没觉得沙发距离楼梯这么远过。温泽兰听完纪从云的话,像是认同了一样,点头道:“行,那我一起去吧,刚好我也有个论文要看。”早在温泽兰搬来的时候起,纪从云就很大方地把工作间一半的桌子让给了温泽兰,但是温泽兰总是顾及他工作需要专心,不好有人打搅,于是会刻意避开和纪从云同时在工作间办公,大多时候也算是拿着笔记本在客厅,或者小阳台看文件。严格来说,这还是温泽兰第一次主动和纪从云一起去工作间。如果是以前,纪从云还会趁着这个机会打趣温泽兰几句,可他现在毕竟理亏:“我觉得我可以直接把灵感记手机上。泽兰你要用工作间的话你就去用吧,不用在意我。”“我不是很着急,我们可以先来算个账。”温泽兰说着,拉着纪从云重新坐下。他抓着纪从云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另一只手则很贴心地替纪从云将刘海拨到耳后。“工作还是挺重要的。我可以在这儿等你,泽兰要不还是先去把论文看了?”纪从云知道温泽兰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可人的弊害性还是让他不由想试试浑水摸鱼,万一温泽兰就不计较了呢。只是,纪从云显然忘了温泽兰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这会儿努力为自己摆脱的借口反倒正正好提醒着温泽兰,他下午都做了什么,又有什么事情没做。此时的纪从云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轻挣了挣手腕,无声催促着温泽兰放开他。“从云。”忽然听见温泽兰的声音,纪从云抬头:“怎么……”他的话音才落,剩余的话就全被温泽兰的吻堵上。温泽兰难得的不温柔,肆意侵略品尝着纪从云的唇舌,不一会儿就打乱了纪从云的呼吸,迫使他不止住地攀附自己。等唇瓣分离,纪从云喘得厉害整个人几乎都贴在温泽兰身上。他放任自己被温泽兰抱着,只是微偏着脑袋靠在温泽兰的侧肩:“你生气了。”“是啊,很生气。”温泽兰说着又低着头,用齿尖研磨着纪从云的耳廓耳垂。纪从云的耳朵很敏感,哪怕只是呼吸的气喷在耳朵周边都会觉得受不了,更别说温泽兰现在这样刻意地逗弄。呼吸愈发急促,纪从云终于忍不住用手推着温泽兰的头,希望他能停止此刻的举动。然而纪从云的力气早就因为刚才的亲吻消失殆尽,此刻虽是不满的推搡,可实际效果却和欲拒还迎没什么差别。温泽兰的吻从耳朵一路向下蔓延,一点点转移到颈侧。他能感觉到大动脉一下一下地跳动,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动作对纪从云又多危险,可方才还抗拒着的纪从云此刻却没了太大的动静,就像是将自己彻底献给了温泽兰似的。不可否认的,温泽兰因为纪从云的顺从自心底升起一丝暴虐,但他依旧没有对这块地方施加任何力。他呼吸急促地起身,看着纪从云脖颈上自己刚才留下的印记,用指腹抹了一下。纪从云的身上很容易留下印子,只这样一个动作,就浅浅泛着一层粉色。见状温泽兰轻笑出声,又在纪从云的不解中低头含住了纪从云的下唇。原本还算适宜的温度逐渐热过了头,可两人却都无暇顾及,更比说将空调下降几度了。“别……别在这里。”纪从云喘着气,仅靠最后一丝理智开口。温泽兰的声音因为情欲哑了些,可开口时却是带着笑意:“或者去工作间?”说着温泽兰就把纪从云抱了起来。纪从云是真的害怕温泽兰此刻的行动力,以及平时说到做到的行事风格。他无法想象以后去工作间时,率先想到的是今晚的自己和温泽兰在里面干了些什么。纪从云支起上半身,搂住温泽兰的脖子,有些闷闷地说:“就在这里吧。”他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本身就已经凑到了温泽兰耳边,温泽兰可能都不会听见。得到这样的答案温泽兰也不怎么意外,或者说他足够了解纪从云,知道纪从云至少不会愿意在工作间和自己乱来。或许是解锁了新地方,纪从云的反应也好之前格外不同,等到后来甚至有些承受不住地要在温泽兰的侧肩,又被温泽兰报复似的欺负地更加厉害。第二天睡醒后发现自己在床上的纪从云还有些没能缓过神,他带着些迷糊地往里头缩了缩,像是担心自己一会儿如果翻身就会滚下去似的。但是当后背没有贴住沙发靠背,反倒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肉体时,纪从云这才反应过来。他睁眼,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温泽兰,昨天晚上的种种不由在纪从云面前浮现,连带着双颊都开始发烫。当视线触及温泽兰肩膀上的红色牙印时,纪从云心中毫无愧疚不舍,甚至想着要不要再在那上头咬一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