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单且薄,不苟言笑的时候也很有书生气,戴副金丝边眼镜更是斯文不少。可偏偏正是这样的人,如果想要行坏事,那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能注意到所有常人不能觉察的细节,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你来上最致命的一口。
“肖老爷子宠信风水大师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秦端午扁扁嘴。
陈蛟点头如捣蒜,虽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究竟有什么作用,但他知无不言:“可这位先生说,我搞错了,我绑的那女人不是他姐姐……怎么可能呢?虽然虽然十几年过去,但她都没怎么长变……”
一会儿那女人,一会儿那姐姐的,秦端午都给整糊涂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肖响的未婚妻,和他的姐姐肖明月,长得如出一辙。”
这句话是青年总结出的。
“对、简直一模一样!”陈蛟附和。
“一样又如何?”秦端午的脑子还是简单了,一时半会儿没开悟。
青年偏头,定定瞧着他,却像透过他在看另外的人,忽而生出一丝微笑来。
“原来如此啊,”他喃喃,“肖响,你这婚,怕是结不成了。”
*
槐墅。
天快大亮,经过一夜惊慌,温蔷薇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肖响亦是,他心里有两种情绪在打架。
一种是对温蔷薇的愧疚。她舍生忘死为他拿证据,殊不知,拿到和没拿到结果都一样,因为他永远不会启用这项证据。
另一种情绪是,后怕。
如果温蔷薇因此出了什么差错,他会怎么样,他不敢想……
凌晨愤而拿枪的场景历历在目。若不是肖灿拦着,今晚整个响城都将不眠,看他满手血腥。
“你睡着了吗?”女孩从背后抱着他的腰,嗡着声音问。
肖响没回话,反过来将她拥入怀中,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思忖良久,温蔷薇还是憋不住。
肖响“嗯?”了一声,而后感觉怀里的脑袋稍稍抬了起来,在昏暗中目不转睛望着他——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泄露明月姐的不堪。但如果有一天,你陷入两难,我希望你的选择是……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