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断断续续的说道:“肖洺元父母和妹妹确实是我和我外甥所杀,我们在他们离开白水镇的半路上,买通了一群凶恶的土匪,取了他们的性命,抢了他们的银子。”越说刘海东的脸色越苍白。
“舅舅!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刘博智目眦欲裂的看着刘海东,他没想到自己舅舅居然真的敢说出来,他不要命了嘛!
“那你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孙松安神情变的严肃,这俩人当真如此凶残,连幼童都未放过吗?
“肖洺元本就是凭借杨柳县榜首考上秀才的,马上就要秋闱了,只要肖洺元失去科考的机会,榜首必定会落于我外甥手中,而我刘家也会在杨柳县声名鹊起!”刘海东面色发白,他现在好想晕过去,这样就不用听自己说出这些话了。
刘博智已经想扑过来捂住自己舅舅的嘴巴,但是立马就有两个衙役死死的按住他。
“刘博智,你舅舅以上所说的你可认?”孙松安面色发黑的看向一直挣扎的刘博智。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人!我只是嫉妒肖洺元,我没有杀人!”刘博智几乎失去理智,他没想到自己的舅舅居然背叛自己。
孙松安收回视线,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他再次询问一脸呆滞的刘海东:“刘海东,你们是如何将肖洺元困在白水镇,不准他上县城报官的。”
孙松安觉得能够限制一个人的出入,绝对是官府才能做到的事,所以一定是他的手底下有人徇私枉法,做出欺压百姓之事了。
“是,是程主薄吩咐了白水镇县衙的官差阻止肖洺元上县城,但是又不能杀了他,因为短时间内一家四口接连丧命,可能会引起他人注意。”刘海东一边说着,一边哭着。
完了,都完了,他刘家完了!
刘海东被吓的已经尿了裤子,公堂上一股异味传来。
本来还在热哄哄的议论着刘家人的狠毒的百姓们,结果突然闻到了尿骚味,众人哄堂大笑,这胖子居然吓尿了。
刘博智听完刘海东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了,他已经慢慢的停止挣扎了,现在的他眼神麻木且空洞。
他知道,他这辈子完了。
这时候去堵坊搜查的官差也回来了,带头的官差走上公堂,低声的在孙松安耳旁耳语着。
孙松安听完后眼中浓雾萦绕,脸色也黑沉的似乎要滴出水。
“来人!将赌坊管事蒋旭给我压入大牢!”孙松安大手一挥,面上一片冰寒。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被拖下去的蒋旭一直哭喊着,他知道他赌坊私底下拐卖孩童和女人的事被查出来了。
“程杰可在?”孙松安想到刚刚刘海东的指证,他问询着身旁的典史。
“程主薄今日未当值,说是身体不舒服需休养几日。”典史在一旁低声回复道。
“让他立马来公堂。”孙松安太阳穴一直突突,他之前居然未发现这程杰是个滥用职权,偷奸耍滑之人。
“是。”典史匆匆退下去程杰府里寻人。
“刘博智,刘海东,张强,你们三人可还有话说?”孙松安指着他们三人愤怒的问道。
刘博智已经绝望了,他似乎已经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一直在呵呵呵的笑。
而刘海东已经趴在地上身下一片脏污,不敢再张嘴了。
张强倒是为自己开脱着,他说自己受到刘博智的胁迫才会做下蠢事,求县太爷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