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地唠叨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暂时摆脱了那肉体上的苦难,所以才使得他的话多了起来。
他说起了自己下古僵墓的事,十个人死了九个,就他一个活了下来,说起了那墓中的凶险,又说起了自己的后悔,说起了自己哪里的过错。
就好似是濒死之际的走马观花一般。
玄地说道:“先生,我的话有些多了,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不免唠叨了一些,先生见谅。”
陈长生道:“你说,陈某听着便是。”
玄地笑了笑,随即又说了起来。
“那一天师兄给我立下了振龙山天师的名号,渊川十七座道观无一不尊称我为一声大天师,仅我一人,便是一观,聚渊川玄门香火为一身。”
“师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惜师兄并不知道我对于这些不感兴趣,我附和的笑着,尽管笑的勉强,但这也是在那尸毒缠身过后头一次感到些许安心。”
“后来王朝更替……”
“师兄被吊死于上京城中,而我也是墙倒众人推,这些我都不在乎,最终也不过是住在这暗淡的山洞中渡过余生,不曾想这段岁月里,那件紫衣成了我许久难忘的物件。”
陈长生听着他的唠叨,不曾打断。
玄地一直这般呢喃着,后来又说到了忘语。
一个执念深重的孩子。
“忘语……”
玄地嘀咕道:“起初还是不想收他的,只是想着这样的一个孩子若是误入歧途那才是可惜,这才收下的。”
“误入歧途?”陈长生问道。
“无非是‘长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