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胡的家不算大,也就只能算得上亮堂一点,同样是用泥土夯成成土砖砌成,堂堂一个乡长,住的还不如凤山的小老百姓,可见这里的贫穷程度。
待客用的茶碗一看就用了不少的年头,里面沏的是山里采的草药,梁川坐下来,看了一眼没动。
倒不是看不起这茶水,他就怕胡水那厮脑子一热在水里放点兽药什么的,那就完犊子了!
梁川面色不善地坐着,眼睛直直地盯着胡水,这小子就是一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
泥胡这辈子也没有混出个名堂,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种野菜,倒是生命力顽强,活得久了,自然也就比年轻人见识要多上许多!
“梁三郎咱们有些年没见了!”
梁川很不客气地说道:“是有些年没见了,你的儿子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这么一根筋!”
胡水想发作,泥胡苦笑道:“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你现在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多多包涵!”
“要我包涵不是不可以,我就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把人打成那个样子?”
泥胡自知这事错在他们山民,只能连道歉道:“石苍乡的这些老百姓固然有错,可是原因也不全在他们身上,这山头上可以种的地就那么些,不像你们山脚下。”
泥胡顿了顿,就像苦媳妇在大倒苦水一般:“现在用了新稻种,一年可以种两季,更何况你们连粮食也不想种,全部种的是甘蔗!山上的日子太苦了,水稻只能一季,甘蔗种了收成也不成不好!”
“收成不好可以想办法,把人打伤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泥胡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地就那么多,还卖一大片给你们这此陕北来的人,现在收成越发少了,这些年林子里的猎物也被你们猎走不少,还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不过我不能随便教给你们,一旦你们翻脸不认人,往后我这些兄弟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泥胡苦笑道:“哪里会,我们山民的愿望最是简单不过了,只要能吃饱饭,谁愿意去刀头舔血?你的这帮兄弟有多凶狠你怕是不知道,要不是我们石苍乡的山民还算团结,以前也是刀头混日子的,不然被欺负的怕就是我们了!”
“起因是什么?就因为宋俊把你们田里面田在埂给踩坏了?”
理由很荒唐,但事实正是如此。
梁川痛苦地闭上眼睛,这分明就是吹毛求疵,找着理由想对付宋有财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