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跪着的天鹰卫早已被吓得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小环则是轻抚秦若澜后背,为其顺气道:“陛下,切莫动怒,身体要紧,想来小公爷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
王承瑞思索片刻道:“陛下,如今之际,还是要趁对方尚未接到线报之前,尽快安排对豫州的围剿才是!否则,内乱一起,外患也将随之而来!”
听到王承瑞的话,秦若澜这才冷静下来,发觉自己先前失态,连忙道:“去,宣兵部尚书李成贤前来天禄阁觐见!”
“喏!”
……
“爹,孩儿知错了!”吕程跪倒在吕先冲身前,神情沮丧道。
“错哪儿了?”吕先冲头也不抬地继续挥毫泼墨。
“错在不该打小公爷身边婢女的主意!”
“还有呢?”
“不该起与小公爷争夺龙眼珠之心!”
“还有!”吕先冲口吻严厉道。
“啊?”吕程一愣,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除了这两条,今日自己还与小公爷起过其他什么争执!
见吕程这般模样,吕先冲放下手中的毛笔怒其不争道:“你最大的过错是没有与小公爷交好!”
看着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吕先冲心中不免唏嘘,想自己一世英名,将吕家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族,一步步提升到如今在豫州都是能说得上话的大家族,可自己生的儿子怎么如此蠢笨!
“老夫费尽心机想要平复小公爷的怒火,你倒好,不说帮着为父,反而火上浇油,你是嫌我吕家人命都太长了是吗?”
吕先冲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甚至拿起还未干透的毛笔砸在吕程的脸上。
“连为父我都不敢得罪的人,你一个好吃懒做的二世祖,如何敢将主意打到别人的侍女身上?那人还是凉国公府的小公爷,你若想死不要紧,不要拉上我吕家其他人!”
见父亲如此盛怒,吕程只得将头埋得更低!
“竟然还胆大包天到想要从小公爷手中夺回龙眼珠,你以为为父不想将龙眼珠留给你吗?那是为父用来平息陈行怒火之物,若是今日陈行不收了那枚龙眼珠,你可知后果如何?我吕家将再无一活口!”吕先冲着吕程的怒吼。
其实这完全是吕先冲自己吓自己。
他以为陈行只不过是个仗着父辈余荫,行事嚣张跋扈,做事全然不过脑子的纨绔子弟!
若是换做一般世家子弟,或许会这么做,吕先冲如此做小伏低实属正常,毕竟与京都世家大族相比,他吕家不过是别人弹指可灭的蝼蚁!
可他万万没想到,豫州的谋划早已被陈行等人知晓,甚至已经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入京都。
在京都派兵解决豫州州军之前,他陈行暂时还没那个胆子杀他吕家。
所以说,人有很多害怕的东西,其实说白了都是自己吓自己!
“父亲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只是孩儿觉着那名婢女看着有几分眼熟!”吕程似乎是看到了某种场面,低伏着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放屁!”吕先冲闻言更是怒不可遏:“被你掳来的女子,有几个你看着不眼熟的?不眼熟,你能掳家里来吗?”
就在这时,林管家从书房外走了进来恭敬道:“家主,来消息了!”
“嗯,说吧!”
“小公爷等人去了青楼!”
“什么?”吕先冲一脸震惊,合着陈行推脱掉自己的邀请,还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竟然只是为了去逛青楼?
京都如此繁华,什么样的青楼花魁他陈行没见过?更不要说他身边的女子,姿色也属上乘!
看来这位小公爷与林长信中所言一般无二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行,得再书信一封,让林长好好打探下这位小公爷的喜好,若是能与陈行交好,或许我吕家可以更上一层楼,若是能将陈行也拉入到自己这边,想来背后的那位大人应该会更加重用我吕家!”
吕先冲略微停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目光上下打量起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来:或许,纨绔也有纨绔自己的一套交友方式?
“咳咳,程儿,林管家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吕先冲尽量摆出一副慈父的模样。
“爹,您别这样,孩儿有些怕!”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给老子听好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青楼,想尽一切办法与陈行交好,听明白没?”
“听…听…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还不给老子快点滚去!”
“是……孩儿这就去,这就去!”
吕程听到自家父亲所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书房!
看着儿子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吕先冲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对了,你去让他多带些钱,莫要在这上面折了面子,毕竟群芳苑可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可不会在乎我们是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们……呵呵,只认钱不认人的!”吕先冲冷笑道。
“喏,老奴这就去办!”
“嗯!下去吧!”
……
“陛下,豫州谋反可不是小事,尚没有实证,不如……”
李成贤大半夜被宫里人唤起,心里起初还颇有微词,可等来到天禄阁,听到女帝口中说出:豫州意图谋反六个字,他心中的微词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此刻整个人亡魂直冒!
豫州州军参与谋反,这不是变向地在说自己是废物吗?
堂堂兵部尚书,连底下人谋反了都不知道,还是从女帝口中得知,自己的多无能啊!
“朕唤你深夜觐见不是来听你在这解释的,朕需要的是一个解决的法子!”女帝凤眸露出一丝冷意。
李成贤慌忙跪倒在地:“陛下,臣以为当快刀斩乱麻,趁豫州还未有所察觉之际,派兵围剿,一鼓作气直接拿下豫州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