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抿了口茶水接着苦笑道:“我本以为这群人中会有部分选择跟我走,再有部分选择从军,之后才会有人落户山桑县,没想到到头来,竟全部选择留在这,我也不知道这对谢县令来说是好是坏!”
孙长兴这才明白陈行皱眉道原因,之所以给了如此多的选择,便是为了山桑县繁荣安定着想,想将虎头山众人分化而治,以免造成抱团对峙的情形出现!
“这有何难?”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孙长兴等人寻声望去,反观陈行非但没有抬头,反而眉宇间尽是嫌弃。
一身淡雅长裙,面似皎月,貌若天仙的女子迈入堂厅,尤其是她那双桃花眼,甚是勾人!
就在孙长兴等人对秦若澜的容貌惊为天人之时,谢子安却早早起身,将自己的座位让出,乖乖地站到陈行身侧,秦若澜也不推辞,直截了当的坐在与陈行平齐的位置上。
孙长兴等人一时间也弄不清这女子与陈行是何关系,只得傻愣愣地看着陈行,等待他介绍。
没成想陈行对众人的询问视若无睹,反倒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恰逢此时,唐书玉忽然想起,好似陈行初入山桑县之时身边就曾带着位绝世佳人,二人举止亲密,似是夫妻。
于是唐书玉自作聪明道:“见过少夫人。”
孙长兴等人军伍出身,自是没什么花花肠子,只当是唐书玉认出女子是谁,所以不疑有他,跟在唐书玉身后对着秦若澜拱手道:“见过少夫人。”
众人这番问候,令陈行将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而秦若澜则是俏脸布满红霞,罕见的低下头没有反驳!
“停停停,打住,打住!”陈行连忙打消众人误会:“别乱喊啊,她爹可是执掌天鹰卫的大佬之一,天鹰卫中除了女帝就属她爹最厉害!你们要是想进天鹰卫的牢房里喝茶,就尽管乱叫,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们!”
在大商,天鹰卫的名字谁没听过?女帝的爪牙,文武百官眼中的索命阎罗!
负有监察百官,先斩后奏之权!
整个大商得罪了天鹰卫,就算是半只脚迈入棺材里了,若是天鹰卫主动上门找到你,那么恭喜你,趁早让家里人挑块风水宝地。
当然,若是罪责过重,也就不需要家里人帮忙了,在下面自然遇得到!
唐书玉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拱手歉意道:“是在下口无遮拦,还请大人见谅!”
秦若澜理都没理唐书玉,反而娇嗔薄怒道:“怎么着?我秦若澜入你凉国公府做少夫人还委屈你了?”
陈行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道:“不委屈,不委屈,只是算命的说我命薄,这等泼天的富贵,我陈行无福消受!”
“你说,是哪个算命的给你算的,等回京都后,我倒要亲自去问问他!”
陈行脱口而出:“一个自称是青龙山第一百二十代传人的老道士,道号叫什么天露的!”
秦若澜暗自记下,找个机会一定要将这个什么劳什子青龙山给连根拔了,尽是些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之辈!
“对了,你先前所言不难是何意?”陈行不想与秦若澜在这事儿上纠缠,连忙转移话题。
“我这边可以让天鹰卫留下部分人手替谢子安暂时维持日常秩序,待谢子安稳定,重新选拔衙役之后,再让他们回来!”秦若澜淡淡道。
“卧槽,你是真牛逼!女帝的人,你是说调用就调用,你就不怕你爹引起女帝的猜忌?”
陈行对秦若澜的话深信不疑,但也是真的打心底觉得她胆大妄为,一个闲散官职就敢随意调动天鹰卫,真就是恃宠而骄呗!
秦若澜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你?来山桑县之前我便已经向陛下讨了口谕,一切自是由我做主!”
“当然,和陈小公爷比起来,我可是差远了,一连几道凤令都催不回你!”秦若澜揶揄道。
陈行算是服了,这头号脑残粉真不是吹的,本以为她爹就够牛逼的了,没想到连她都能跟女帝说得上话,还能讨口谕。
“我说,你该不会和女帝是闺蜜吧?”陈行狐疑道。
“什么闺蜜?”秦若澜怔怔地看着他。
“就是闺中密友的意思!”
“哦,差不多吧,反正我和陛下是多年的玩伴!”
秦若澜脸不红心不跳地随口胡诌!
陶牧在一旁听的神色那叫一个尴尬,是啊,可不是玩伴嘛,自己和自己也是能当朋友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搞了半天是发小啊!”陈行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接下来就等着接收朝廷的赈灾粮就行了!然后你就准备起程去跟着攻打豫州吧!”秦若澜随口道。
“你有病是吧?我去什么豫州?我又不会打仗,去豫州干嘛!给人送战绩吗?”陈行没好气道。
“这不是我说的,是女帝的诏令!”
“女帝也是有脑子不好!”
下座的孙长兴等人听得是如坐针毡,亡魂直冒,而陶牧早已司空见惯了,这两人若是一天斗嘴,他都觉得不习惯!
一听到陈行骂自己,秦若澜就满脸不爽。
再想想他对李清雪的温柔似水,更是令秦若澜怒从心头起:“朕……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会,这一次女帝才让你跟着去涨涨见识,你大哥、二哥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能独自领兵出战了!亏你还是武勋世家,连战场都没上过,说出去也不嫌害臊!”
陈行不要脸道:“这话说的,我害什么臊?不会打仗怪的人多呢,跟我是什么世家有个屁的关系!你可别想拿话激我,我不吃这一套!”
看着陈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秦若澜要多生气就有多生气!
陈行懒得理她,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还得等朝廷运送赈灾粮来,于是随口对着孙长兴道:“哎,对了,我好奇一事儿啊,孙大哥,你们当初是怎么打退豫州州军的!莫非你等真是不世出的将才?”
孙长兴老脸一红道:“小公爷莫要听旁人以讹传讹,哪儿是我等打退了,实则是碰上熟人了!”
陈行一愣,脱口而出道:“熟人?”
孙长兴点了点头:“那日山桑县请来的豫州军的将领,是我等以前在一个军营待过的弟兄,关系还过得去,故而他们也就佯装攻打一番,就撤下了!否则,若真打起来,虎头山要折损不少弟兄!”
“靠!”陈行怪叫一声,心中暗自道:这大商朝这么卷的吗?这当官的上面要有人,就连当土匪的也得上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