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可是倾其所有都给了李清雪了,偏偏近一个月来,就是瞧不见李清雪肚子里有半点动静。
莫不是这具身体不行?亦或是清雪不孕不育?
自己虽不是学医的,但是基本的生理常识还是有的,起码包皮过长这点不用担心,这具身体压根没有这个毛病!
若是在前世,自己还能带着清雪去医院排查,看看究竟是谁的问题,实在不行试管什么的也可以。
问题是,现在是在古代啊,哪儿来的那么先进的手段,难不成要找偏方?
靠,自己也变得神神叨叨的了,陈行赶紧将脑海中的念头甩了出去。
“小公爷,还是赶紧去前厅看看吧,宫里的诸位大人还在等着呢!”秦武连声催促。
“行了,秦伯,等着就等着呗,不就是宫里来人嘛,屁大点事儿瞧把您老给吓的!”陈行满不在乎地安慰道。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得慎言,前厅里的可是女帝身边的太监,与一般的太监不同,能被赋予传令一职,多少也是能在陛下眼眸前说上几句的!若是怠慢了他,他在陛下身边上嘴皮下嘴皮这么一碰可就糟了啊!”
陈行哈哈大笑:“让他碰呗,他碰这一下,说不定我的身份就要从小公爷变太子了!秦伯,可曾听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路虎?”
秦武整个人都不好了,也不知怎的,自打一年前自家这位小公爷转了性子之后,嘴里就净是些骇人听闻的话。
莫说伦理纲常了,张口闭口都是想着如何撺掇着老国公行谋逆之事!
“小公爷莫要信口开河,还是赶紧随我去前厅!”
“知道了,知道了!”
……
“大人,茶添好了!”
堂厅前,翠儿端着茶盏来到了首座这位领头的小太监面前。
虽说来时小环掌事三令五申让自己谨慎对待。
可这一刻钟的功夫都过去了,这凉国公府的主人家是一个没瞧见,茶水倒是没少喝,顿时心里怨气滋生。
往日里那些个王孙贵胄哪个见着自己不是以礼相待,可偏偏这次不一样,凉国公府的人竟敢将自己晾晒在这堂厅之中。
想到这,小太监的语气也就显得不耐烦了:“你家小公爷还没来?咱家这都已经喝了第三盏了,莫不是凉国公府未将陛下放在眼里?”
一听这话,没见过世面的翠儿瞬间被吓得一个激灵,素手轻颤,茶汤随之洒了出来,落在了这名小太监的官服上。
霎时小太监勃然大怒:“哪里来的贱婢,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翠儿连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大人恕罪!”
小太监眼神阴鸷,左手高扬,作势就要惩治翠儿,一来是教训翠儿失了礼数,二来也是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你敢扇她一巴掌,小爷就敢剁了你的狗爪子!”
堂厅之外,陈行的声音冰冷刺骨,令小太监扬起的手掌也微微一滞。
“你便是凉国公府的小公爷?”小太监冷声询问。
不理会小太监的话,陈行上前搀扶起翠儿,后者生怕自己替凉国公府招来祸事,哭泣道:“是奴婢不好,奴婢该罚!小公爷还是让大人出了这口气吧!”
若是一般人,翠儿自然是顺势而起,可眼前之人,即便翠儿再不懂事,也知道,这是龙椅上那位派来的人,若是因为自己惹恼了女帝,凉国公府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何况小公爷待自己不薄,若是因此惹祸上身,自己万死难恕其罪!
陈行越听越烦躁,冷声道:“小伍,将翠儿带下去,好好休息,她被傻逼吓着了!”
“喏!”
小伍应声进来,就要将翠儿抱起。
却听小太监尖锐的嗓门响起:“咱家倒要看看谁敢?”
愤怒使人丧失理智,小太监此时哪里还记得起小环掌事临行前的叮嘱。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是占着理的,便是闹到了女帝陛下近前,他也能说出个凉国公府藐视陛下的大不敬之罪。
这人一旦有理了,底气也就足了起来。
或许在他看来这理不仅足,还占着大义,可他偏偏遇上了陈行。
“哟,你倒是挺牛逼的啊!”陈行眼眸似毒蛇般紧盯着小太监道:“你谁啊?说来我听听。”
“咱家武桂,贵人们称咱家一声小桂子,位居内廷三品,你可以称呼一声武公公!”武桂神色倨傲。
陈行一愣:“小鬼子?”
小桂子没听出差音,虽不喜陈行称呼自己为小桂子,可对于他愣神的表情还是颇为满意,要知道三品太监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一般朝中大臣哪个见着不是礼让三分。
虽说内廷不得干政,可宰相门前三品官的道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不要说自己还是女帝近前的人。
武桂哪里想到陈行愣神不是因为他的官职,而是小桂子这三个字的谐音。
“陈小公爷,咱家是带着女帝陛下的诏令前来,如女帝亲至,你姗姗来迟不说,咱家不过是要惩戒一番不知礼数的贱婢,你竟如此妄自尊大,藐视陛下!莫不是凉国公府眼中没有女帝不成?”
而此时跟在武桂身边的另外一名小太监想要提醒一番,却遭到武桂冷眼瞪了回去。
这一举动被陈行看在了眼里。
此时静待陈行下文的武桂盯着翠儿,眸底的阴狠之色始终不曾散去,今日这巴掌定是要落下的,自己受了辱总是要讨回来的。
陈行漠然来到武桂的身前,还以为陈行是来服软的武桂,自然也就不会起身。
没承想,陈行二话不说,右手一把揪起武桂的衣领,左手按着他的脖颈,顺势给了他一个膝顶。
武桂霎时间面色青紫,泪水夺眶而出,口中涎水也顺着嘴角流下,整个人和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口中哀嚎之音不绝。
“傻逼,哪个准许你坐在首座的?一个太监,没鸟的玩意儿,也敢跑来小爷面前作威作福?”
陈行不顾武桂面露痛苦之色,一脚踹开他,悠然自得地坐在首座之上道:“打着陛下的旗号,跑来凉国公府飞扬跋扈,你这么做,陛下知道吗?”
“你……”武桂痛苦着捂着小腹,想要开口,可是剧烈的疼痛令他也只能说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陛下宅心仁厚,体恤百姓,我的婢女不过是不小心洒了点水到你衣服上,我赔你银子便是,如此咄咄逼人,这要是不是知道的,还以为陛下如你一般小鸡肚肠,你这是在败坏陛下的名声,你懂吗?这若是传到了百姓的耳中,百姓会如何看待陛下?往小了说,你这叫仗势欺人,往大了说,你竟妄图让陛下失了民心,你又将陛下置于何地?”
不等武桂回话,陈行又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面露虔诚之色:“我不过是听闻宫中来人,想来陛下是有要事嘱咐我,故而焚香沐浴,以示对陛下的尊重,这才耽误了些时间!怎么到你口中就变了味儿了?莫不是你想借机挑起君臣不和?”
说着陈行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武桂啊,武桂,你该不会是乞塔或是西戎那边派来的细作吧?当真是居心叵则啊!”
武桂哪里还能说得出话,而此时先前想要出言提醒的小太监一咬牙站了出来,恭敬地对着陈行行礼开口:“小公爷,还请见谅,武公公并非有意如此,实则是心系女帝威严,不知小公爷是出于对陛下的恭敬才姗姗来迟,故而心乱之下,说错了话,实则非是对凉国公府不敬,还请小公爷海涵。”
陈行意外地瞅了这名小太监一眼道:“你叫什么?”
“奴婢尹让!”
“尹让!嗯,你很不错!”
陈行点了点头,算是记下了尹让的名字,心里却是对尹让的评价不俗。
这人不简单,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不说,这话说得也是相当有水平,既维护了女帝的威严,又连消带打将君臣嫌隙一笔带过,情商之高,是个能往上爬的狠角色,理当交好才是!
“原来如此!”陈行故作恍然大悟道:“尹公公这番话倒是解了小子心底的困惑,我见武桂如此盛气凌人,还当是陛下授意,原来是有小人作祟啊!”
“行了,误会解开了,还请尹公公代为宣读陛下的诏令吧!”
陈行来到堂下就要跪地接令,尹让自是紧记小环掌事的叮嘱,慌忙开口道:“陛下有命,小公爷功劳甚高,往后可不用跪拜接令。”
谁想到陈行却是义正言辞,朝着皇宫方向拱手道:“礼不可废,陛下体恤我等不易,实乃天恩浩荡,可我等陛下子民岂能恃宠而骄,尹公公宣读便是!”
说着陈行便恭敬地跪倒在地,等候尹让宣读诏令。
其实陈行哪儿想跪啊,这不是刚打了陛下身边的人吗?
怎么着也得在女帝面前博个好感是不是?
以陈行前世看电视剧的经验,这武桂回去百分之百是要嚼舌根的,至少这一跪,不说能令女帝消除心中对自己的愤怒,至少能够起到一丝疑惑。
而只要女帝不是胸大无脑,仔细想下就该知道,自己这一跪可是在表态!
证明自己并非如武桂口中所言的那般不知君臣纲常之人。
尹让无奈,随即缓缓打开金黄色的诏令,语气威严宣读了起来。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今凉国公府有子陈行,德才兼备,品行俱佳,深入豫州,九死一生,查得豫州赈灾一案真相,令朕深感欣慰,特此赏绸缎百匹,黄金千两!然,现有贼人作祟再生事端,藏矿不报,私自开采,恐其有危害大商百姓之举,故,今封陈行为天鹰卫副统领一职,领天鹰卫众人彻查此事,即日上任,钦此!”
听前面还觉着凑合,可到最后,陈行脸色就跟吃了米田共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