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忠也不气恼,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家这个小儿子,短短一天的时间便能令人护着他,这本事旁人还真就学不来!
真要说起来天鹰卫众人护着他,还是因为陈行后来提刀加入了拼杀这一举动博得了他们的好感。
除了王勉与顾白二人,原先众人只当陈行是来混个官职的,谁能想到一个看似儒雅的少年,提刀砍杀起来就跟疯子一样。
没有章法不说,完全是以伤换命的打法,拼着挨上你一刀,老子也要了你的命,这一来二去,也就令天鹰卫众人对这位“名满京都”的小公爷另眼相看了!
当陈行彻底褪去上衣之时,便是久经沙场的陈世忠都不由得暗暗称赞,如此多的伤痕这小儿子竟然哼都没哼一声。
秦若澜看着陈行上身周遭多出的刀伤剑痕,心中一痛,泪水夺眶而出,可她不能阻止陈世忠绑人。
不仅仅是因为她女帝的身份,更多的是这件事需要一个结果,而陈世忠之所以这么做,也是给世家一个交代。
陶牧也很清楚,这是最好的结果,这雷别人扛不了,也扛不动,唯有陈行可以!
如今出动了这么多人,若说没有世家大族的眼线在内,鬼都不信这话!
当陈行被绑好之时,陈世忠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手持马鞭对着陈行道:“忍着点!”
陈行点点头,示意可以动手之后,陈世忠便将长鞭狠狠地抽打在陈行的身上!
秦若澜别过脸去,不敢去看,她怕看了会忍不住叫停!
除了第一鞭下去,陈行闷哼一声,身子微微颤抖外,余下九鞭一声未吭。
一直到十鞭抽完,陈世忠才道:“将他送去宣武门前绑好,一直到明日陛下圣裁为止!”
……
“王爷,大喜,大喜啊!”
老者脚步轻快,一脸畅快之色的来到书房门口。
门帘后的中年男子端起茶盏淡淡道:“何事大喜?”
“外出的眼线回来了,说是陈行领着天鹰卫将裴家给屠了!”
“什么?”
中年男子震惊得连手中的茶盏落地碎裂都顾不上,连忙问道:“当真?”
“当真,老奴又派人去看了,裴府大门如今聚集了陶牧、陈世忠还有龙骑营等人,陈世忠还当众鞭打了陈行!还命人将他悬挂于宣武门上,等待明日陛下圣裁!”
老者眉开眼笑的将事情一一告知。
“哈哈,好!好啊!杀得好!这次我看谁能救得了陈行!羽川的母族,那可算得上是半个皇亲国戚,他陈行都敢屠!尤其裴家还是五姓世家之一,啧啧啧,我该说此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该说他胆大包天呢?”
中年男子来回踱步对着老者道:“去,取一千年银子,赏给那两人!”
“喏!”
老者恭敬地退下。
“陈世忠啊,陈世忠,没想到,到头来你陈家终究还是断子绝孙了啊!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啊!本王的乖侄女,明日本王倒要看看你当如何处置陈家!”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哈哈哈哈!”
……
翌日卯时,群臣上朝之际……
“哎哟,我去,我说大侄子,你这是怎么了?起这么大早练功吗?这练功都练到宣武门来了!”
蒋成刚身着朝服,大老远就瞧见被吊在宣武门门头上的陈行!
“我说,蒋叔,你老就别调侃我了,我这样子像是来练功的吗?”
被吊了一夜,又渴又饿不说,还被进进出出的宫人像是看猴子似的指指点点,换谁都觉着脸上无光!
便是陈行脸皮如此之厚的人,此刻也觉着脸上火辣辣臊得慌!
“哼,竖子,竟如此歹毒,领人屠了裴家,你父子二人视大商律法如何物?眼中可还有陛下?今日老夫必要参你父子二人一本!”
一名老者缓步而来,见着陈行便是破口大骂!
“老家伙,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大侄子屠他裴家,他裴家定然是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怎么,你是觉着你周家活太久了是吗?小心我大侄子今夜回去就领人屠了你周家!”蒋成刚迈步上前与周子方对峙。
“你……长平侯……你……”
“你什么你?老子最烦你们这群酸腐文人,一个个的就会耍嘴皮子,有本事上战场真刀真枪地杀敌去啊!你要是真有这个胆子,我整个长平侯府都洗干净脖子任你周子方砍,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蒋成刚似是不解气道:“莫说大侄子只是屠了裴家,换老子,老子昨夜便将余下的崔、范、魏、赵都给屠了!”
“你……你……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周子方被气得拂袖而去。
“哼,老家伙,也得亏这是在宣武门,若是在街上,老子非得揍得他躺床上下不来地!”蒋成刚宛如斗胜的公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陈行边上。
“我说蒋叔,你做个人吧,你这是嫌我事儿不够大是吗?给我拉仇恨来了?”
陈行对蒋成刚的话大感无语,这长平侯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莽夫,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怕什么,天塌不下来,我们替你顶着呢!”
昨夜之事不少人都收到了风声,大部分武将都表示大快人心,杀得好,而文官那里,自然是对陈行恨得牙痒痒。
至于为什么说是大部分武将,你看,这不就来了嘛!
“陈行,我裴家定然与你不死不休!”一声恨之入骨的声音传来,令蒋成刚眉头微皱。
“怎么?裴昌山,你可真有出息,咋的,想欺负陈行这个小辈?有本事你去找他爹陈世忠不死不休啊!吓唬我大侄子算什么本事?若是你怕了陈世忠那老家伙,咱俩也可以去演武台,签个生死状,比试比试,如何?”
蒋成刚不着痕迹的挡在陈行身前。
面对着一身素缟麻衣,扎着头白满脸怒容的裴昌山,蒋成刚还真怕这孙子盛怒之下突然对陈行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