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阳离开柴房之后，第一时间去了沈靖的院子。
“大少爷，老爷已经睡下了，大少爷找老爷有要事吗？”陈九将沈耀阳拦下。
此时的沈耀阳满脑子都是梅姨娘狼狈的模样，他一把推开陈九，“让开，我要见爹！”
“大少爷，请留步……”
陈九还想去拦，可沈耀阳已经冲进了沈靖的卧房。
沈靖自然没有睡下。
这几天，他都在查帐。
越是查下去，他的怒火就越是高涨。
府中每月开销三千两银子，其中有二千两都是花在梅姨娘母女身上。
尤其是沈凌芸，花费无度。
每月都会置办新的首饰和衣裳，吃穿用度堪比皇室。
尤其最后一个月，梅姨娘不单止支了八千五百两银子给沈凌芸买生肌膏，其间，还置办了不少华服和新的首饰。
看到这里，沈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爹！”
也就在这个时候，沈耀阳闯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
“爹，娘，不，姨娘是被冤枉的，这件事不是姨娘的错，是沈凌音告诉姨娘生肌膏可以治好二妹妹的脸，姨娘才会拿公中的银子去买生肌膏，这一切都是沈凌音的计谋，她先是骗姨娘挪用公中的银子，而后再向父亲告状……”
话未说完，沈靖已经一拳挥在了沈耀阳的脸上。
沈耀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被打翻在地。
半边脸火辣辣的痛！
他这才发觉沈靖的脸色阴沉可怕，像是要吃人似的。
他这会才知道怕了，“爹……”
“没出息的东西，整日只知道和无知妇人搅在一起，文不成武不就，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一句话，让沈耀阳愣住！
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这些话。
外头的酒肉朋友，大多奉承讨好他。
以前是，现在更是！
毕竟，他的亲妹妹即将成为寒王妃，堂妹沈凌月也被许给了晋王做妾，庶弟沈耀辉则是今年状元的热门人选。
朝中大臣皆用沈耀辉来教育自家的儿子。
而作为沈家嫡长子的沈耀阳，风头自然也不会差。
在这些追捧下，他甚至忘了这些荣耀都不是他的。
如今，沈靖的一句‘废物’，瞬间骂到了沈耀阳的心窝里。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爹，你说我是废物……”
沈靖看他这副又傻又蠢的样子，火气更是压也压不住，他将桌面上的帐本狠狠的摔到了沈耀阳的脸上，“你好好看看你这些年花了府里多少银子，你若是有耀辉的万分之一，我也认了，可你连他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沈耀阳再一次愣住了。
原来，在沈靖的眼里，他居然连沈耀辉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头一次，沈耀阳被打击到了。
他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就要走。
“慢着，这两天发生的事，不许告诉耀辉，若是让耀辉收到一点风声，我拿你是问！”
“是……”
沈耀阳是捂着脸跑出沈靖的院子的。
他前脚刚走，如歌从一棵大树后冒出个头来，朝着沈耀阳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