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帝几乎看到他的子民被这些奸贼当畜生一样戏耍,百姓们见到军队以为得救,哪会想到军队的箭头会指向他们!
这些百姓死前得有多恨他,恨他竟派了这些个畜生去把他们逼上绝路!
还有那位记录官,景德帝能感觉到,他记录这些事情的时候,手都是抖着的,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恨的,也许这两种情绪都有吧!
景德帝看完行军册,见到用来包裹着行军册的麻布上,也有几行用血写下的字。
读了一遍,景德帝才知这些字是陈夫人留下来的,内容是陈夫人发现自己被人追杀,知道凶多吉少,所以来到宜山后,先将证据藏到了县衙前的獬豸之下,若她无法拿回这罪证,希望发现这证据的人,可以将它送到县衙。
之所以放在宜山县县衙之前,是她听闻沙县令是个好官,所以赌下这样一个希望。
看完这些东西,景德帝的目光像是冰锥一样,朝纪元柏飞射而去。
纪家的所作所为实在超越了他的底线,不,这何止是超越,简直令人发指!
这行军记录册一出现,纪元柏就知道大事不妙,可他跟随景德帝多年,知道这个时候哭求辩解都没用,只能咬定自己毫不知情。
一旁的左绪也惊得跪在了地上,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中了小公爷的圈套,可事已至此,他早就没了退路,唯有站在官家这边才能尽量不被牵连!
景德帝没有当下就处置纪元柏等人,而是命人先将人收监,再着皇城卫和大理寺继续调查。
谁都能看出官家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怒,且纪家这事不只是触怒官家这么简单,这事传出去,必定激起民愤。
这滔天的权势在千千万万愤怒的百姓面前,起不到半点作用!
众人在调查时,心里也有了数,心道纪家大厦将倾,竟然只因为九皇子的一次醉酒,这还真的是气数尽了!
贤妃得到消息后,差点晕死过去,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她连一个准备都没有!
想将大嫂叫进来问问情况,竟听闻纪家所有人都被控制了起来,就连祁王也被官家下了禁足令,没有调查清楚纪家的案子,不许他离开祁王府半步。
贤妃又急又恨,这些年她好不容易帮娘家经营到这个地步,这些个不长进的怎么能将这些年的基业瞬间毁于一旦!
她只能寄希望于那些依从于纪家的世家,毕竟纪家倒了,对他们也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