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江城,连空气都带着闷热的潮气。
海阁科技大楼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但杨鸣却觉得胸口发闷。
这种压抑感不是来自天气,而是源于万梦蕾那若有若无的疏离。
最明显的转变发生在一周前。
那天开完晨会,他习惯性地想给她倒杯咖啡,却被她婉拒:“我自己来就好。”
语气轻柔,却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无形的界限。
这样的场景在之后不断重复。
周三下班,他们在电梯里偶遇,他提议一起吃晚饭,她说约了朋友。
周四开产品会议,他想给她递文件,她说让助理来就好。
就连今天午餐,他们在公司餐厅遇到,她也只是礼貌地点头,然后选择和其他同事同桌。
这种微妙的距离感,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杨鸣的心。
他明白万梦蕾的用意——她在给两人的关系画一个界限,既不让外人看出异样,又不让彼此太过靠近。
正当他为这种状况困扰时,宋向姗的电话打破了宁静。
“杨鸣。”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焦虑,“最近家里一直在催婚。”
杨鸣心里有些发虚:“你爸妈那边又说了?”
“嗯。”宋向姗轻声说,“他们说我都这个年纪了,再不结婚就晚了。你也知道,他们一直很看重你。这次连我姑姑都打电话来说,想找个时间,让两家人坐下来好好谈谈。”
电话里传来她的叹息:“我知道你现在很忙,公司正是关键时期。但是……”
她顿了顿:“家里的压力,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