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浔啊谈浔,还真是挑不出错呢。
接下来的几天许京窈都回得比较晚,因为有主持校庆晚会的任务在身,她要在班里背一会儿主持稿再回去。
时光在穿梭,虽转瞬即逝,却能留下很多美好的痕迹。
教室窗外的余晖,光影斑驳的小巷,清冷湛然的月光,还有永远不会消失,却又永远抓不住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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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四点半,放学铃响。
樊岳喊上许京窈跟谈浔俩人去办公室,验收这一周的演讲稿熟悉程度。
半个小时后,樊岳蹙着眉头,斟酌着用词,“谈浔同学的表现非常优秀,许京窈同学还需要对台词上点心,抽时间多背背,还有笑容也很假,回去对着镜子练练吧。”
许京窈不想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坚持怨天尤人,“老师,我的台词比谈浔多,而且很绕口,再加上要跟谈浔配合,节奏很容易被打断。”
她说完,一脸理直气壮。
谈浔没发表意见,樊岳却笑了笑,“你们两个从小就接受着一样的教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许京窈一头雾水。
什么叫从小接受着一样的教育?她不是高三才转来淮临一中的么?
许京窈茫然地望向谈浔,看他表情没有波动,不像对这件事表示惊讶的样子。
她又去看樊岳,“樊老师,您在说什么?我小时候是在江市读书的。”
“谈浔小学也在江市读啊,”樊岳拍了拍小桌板,“你们俩的档案上都写着江市实验小学,而且还同班过几年,没印象了啊?”
许京窈:“什么?!”
直到走出校门口,许京窈还处于不敢置信的情绪之中。
谈浔一直默默走在许京窈身旁,面上云淡风轻,仿佛从小就跟许京窈同过班并不是一件多奇妙的事情。
又或者说,他并不是今天才知道的,而是早就知道了。
回过神来,许京窈心情复杂,“谈浔,好神奇,我们居然小时候就同过班。”
谈浔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些,“嗯。”
许京窈又说:“如果刚刚班主任不说,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夕阳染红半边天,光线斜照在少年侧脸,像一层琥珀色滤镜,将他眼底的清冷变为难以形容的情绪。
半晌,谈浔只吐出三个字:“或许吧。”
话音刚落下,一颗篮球脱离远处的男生手中,目标明确地往许京窈身上飞去。
谈浔反应很快,在球快碰到许京窈后脑的前一瞬,伸手挡在许京窈脑后。
咚——
篮球撞击在少年的手背上,瞬间又被弹开。冷白色皮肤被震得发麻,但谈浔像是没知觉一样,连眼神都没变。
许京窈缓缓竖起一个大拇指,“高手。”
还好谈浔挡得及时,真要让那球砸她脑袋上,一个晚上别想舒服的过了。
周围的几个人一脸吃瓜看戏的表情,丝毫不顾及在场的主角,大声讨论。
“谈寡王刚刚是在英雄救美么?”
“我确定以及肯定,是在英雄救美。”
“看来许校花果然不普通,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一个月,他俩应该就会在一起。”
“校长不还钦点他俩上台主持么?皇上赐婚了属于是。”
许京窈:“……”
谈浔:“……”
两人默契地转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天是周日,周从凝下午回了趟院子,带着许京窈去商场买秋装和日常用品。
回程时,路过一间精品店,许京窈买了个黑色保温杯。她刚坐上副驾驶,周从凝就轻声细语地说:“窈窈宝贝,你那个保温杯是买给谁的呀?”
许京窈瘪嘴,本来以为周从凝不会问的,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周从凝八卦得很迫切,从驾驶座上往许京窈身上凑近,“保温杯是黑色的,而且款式很简单,大概率是要送男生,但首先排除掉周妄,他不喝热水,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许京窈呼吸一凝,等着下句话。
周从凝不戴眼镜,但做着扶镜框的动作,一脸正经道:“你要送给班主任!”
许京窈:“……”
她机械地望向对方,表情一言难尽。
周从凝嘿嘿笑起,“开玩笑的啦,你肯定是要送给你们班里的男生,而且,他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后面那句话,许京窈琢磨半秒,本能想反驳,却又觉得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