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翔坐上副驾驶位。车到祥庆要走五个半小时,出靖元后大家在天福镇品尝当地最有名的泥鳅钻豆腐,吃饭时乐月的眉头又皱了两次,越不喜欢罗翔待人接物的自然,少了青涩的大学生怎么像官场上的老油子?
桑塔纳进入祥庆地界是傍晚,路况明显糟糕,坐在车上就像游乐园里坐碰碰车。罗翔急忙系上安全带,叹道:“高路什么时候能修好?”
苗师傅也是唉声叹气,“高路修修停停通不了,老路烂的没形没状,苦了开车坐车的人。”
罗翔的视线在远处高路工地上一扫而过,突然想起两件事情,嘴角露出玩味的微笑……
袁婧妍没罗翔这般快乐,她受不了不断的上下颠簸,恶心呕吐一直到市区,一张脸蛋花容无色,活像马王堆出土的僵尸,疼得乐月不住暗骂常副市长缺德。
罗翔打趣道:“可惜泥鳅钻豆腐了……”
“讨厌。”病恹恹的袁婧妍说了两个字,又捂嘴缩在乐月怀里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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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的夜幕笼罩夏日的祥庆,连日无雨的城市无风、闷热,罗翔谢绝了袁家母女要送他到家的好意,在农行宿舍门口下车,夹着背包坐上一辆三轮车直奔机电公司。没精打采的袁婧妍坐直身体眼望窗外,觉得心里很烦很燥,全然没有往日返家时的漏*点。
乐月把女儿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愁苦的想道:坏了……
罗翔坐在三轮车上,终于呼吸到家乡的风。记忆里,这风,这座城市的气味,久违多年了。
更久违的,魂牵梦萦的,是家的气味。
一身是汗地罗翔披着祥庆地月光冲进机电公司家属楼。楼道地灯除了一楼有亮。一直到自家住地五楼都在罢工。但罗翔很兴奋。他怀念这里地漆黑。怀念这样地不便。他是从十二年后回来地游子。才不在乎家贫母丑。
罗翔地妈妈并不丑。昔日也算气象局一朵花。开门看到儿子站在面前。脸上越盛开如花。
“妈!”罗翔大声叫道。
罗细细从里屋跑出来。扑到哥哥面前。“罗翔。带好吃地回来没有?”
老爸罗伟辉快步到客厅急忙放缓脚步。一步一步慢慢露面。很有派头地说道:“洗手。吃饭!”
第二天。睡客厅当厅长地罗翔醒来已经中午。妈妈和爸爸在厨房小声说话:“菜刀剁肉小点声。翔子难得睡懒觉。”
罗翔闻言羞愧莫名,大学三年早起做操不足百次,其余光阴不都睡懒觉了?记得一则席梦思广告有云,选择高质量的床势在必行,因为人的一生,三分之一时光在床上度过……天地良心,他和贾宝玉许青之流,快把人生五分之三时光献给伟大的床大哥了。
罗翔起床漱口洗脸,补习课回来的罗细细看到哥哥霸占了卫生间,咋呼呼的嚷道:“出来出来,我要用厕所,尿尿憋死了。”
没等罗翔全身而退,罗细细一边关门一边捞裙摆,两条白嫩结实的小腿略暴春光。罗翔一头大汗,花朵一般的妹妹咋就大不咧咧,没淑女仪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