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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电池的袁婧妍回到家,妈妈乐月笑着问道:“刚才和谁说话呢,是罗翔吧。”
袁婧妍的脸又红彤彤了,手足无措的不知怎么回答。乐月心中叹气,责怪她和丈夫把女儿管教过头,像她这样的性格,如何放心独自在外,更如何能肩负政治联姻的使命?
罗翔拿着敲袁婧妍的钱买了一大包食物给谷童送去,鼓励兔子似红眼睛的兄弟再接再厉,完成分拣铜钱的重任。他又找了脏兮兮的几张烟壳纸和半截铅笔,躲在一边用左手写字,筋疲力尽的谷童看他一眼,埋头整理一大堆铜钱。
应酬良多的祥庆市农业银行袁闵行长晚上十点才姗姗进屋,妻子乐月一把抓他到卧室,还小心翼翼关上门。袁闵被她神道道的动作逗得好笑,拍着床沿色迷迷的说道:“妍妍才回来一天,至于憋成这样?”
乐月上前猛敲丈夫的头,嗔道:“和你谈正经事,浑说什么!”
从来处于下风的袁闵举手投降,一下子听妻子说道:“妍妍不喜欢雅军,她喜欢别人了。”
袁闵大惊,“怎么可能?老常还说明天请我们全家吃饭。”
乐月沉吟半响,说道:“女儿的心事我还不知道?老袁,雅军和妍妍的事是你主动提出来?”
袁闵大叫冤屈,“老常几次旁敲侧击,后来干脆明说要他们相处。妍妍没男友,她和雅军又在同一所学校,我没道理回绝啊。”
乐月想了一想。又问:“他仍要贷款?”
袁闵点头答道:“怎么没有!高路缺口太大。交通局搞地三次集资远远不够。”他看妻子脸色凝重。安慰道:“我知道那里面水深。一直拖着没给他办。唉。交行地老孔怕是有点不妙。”
乐月冷笑一声:“省里为这事斗了何止一次?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高路就是炸药包。”
她当机立断地说道。“明天地饭局不带妍妍去!咱们没必要为虚名搭上女儿。但愿常家别被炸药包炸死。”
袁闵不以为然。“老常身后不是没人。从上到下参与这事地人少了去?你想得过于严重。”
乐月摸摸脸颊。冷冷说道:“你是猪脑子!常家夫妻贪心太重!吴桂香交通局局长没坐稳就大肆伸手。两口子把高路专款装多少进腰包?交行地贷款早是风吹鸡蛋壳。又搞什么民间集资填窟窿。亏他们夫妻敢做!哼。当真不怕事情败露当替罪羊。”
袁闵叫妻子说得紧张,小声嘀咕,“也罢,我们莫染这潭污水。”
他转念又兴致勃勃,“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说说,妍妍喜欢谁?”
乐月却再没心思谈女儿的心事,皱眉说道:“也是在江城上学的同学,有点小聪明。”她心里还在盘算,常家会不会在高路上爆炸呢?
乐月不知道,照历史展的轨迹,靖祥高路的盖子要四年后才揭开,那时所有污水都泼向时任交通局局长吴桂香身上,她因为认罪态度良好判了十一年。丈夫常达已是祥庆市市长,受牵连下台调省文史馆任书记,儿子常雅军和准儿媳艾雪则在北京花天酒地,手上的钱足够幸幸福福过两辈子。
当然,知道这些的罗翔不知道,谨慎的袁家夫妻是常雅军没和袁婧妍好下去的原因,间接促使他和艾雪恋情的终止。
当罗翔做梦后,这一切都变了……
当晚,采访重点中学祥庆三中德智体美劳教育成果的新华分社记者应元平在宾馆休息,听到房门被人重重踢了几下,他开门后走廊空无一人,门口却有一包东西。
应元平把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书包捡起来,入手沉甸甸的,他立刻起了疑心,东张西望没看见有人,急忙回房打开了书包。
书包打开入目就是三根亮闪闪的金条,应元平楞了一会儿神,取出金条现三张写着歪歪扭扭字迹的烟壳纸,才看了开头记者就震惊了……
这份写在“黄果树”香烟纸上的材料太离奇,写字的人口口声声说他是一个贼,偷窃常达副市长家时现大量赃款和收贿受贿贪污的记录,他良心现连夜找来,希望记者秉公处理云云……
应元平把信读了三遍,材料上写的大多是靖祥高路。但贼偷没给任何确实直接的证据,他说自己不敢拿走常副市长家的太多东西,那样会死无葬身之地,只敢交来三根金条。
“这样的玩意儿,市长家里多的是……”
多出十几年阅历的罗翔看过报道,从报道中了解一些高路的黑幕,知道高路修修停停期间省市不乏有人关注,但种种原因一直查不了。他现在就在给这些人作的外在推力,此所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罗翔选中的应元平不是本省人,无冕之王的头上印着最高级别无冕之王新华社的标签。深谙相关规定的罗翔知道,小小的应元平有资格写稿子直上内参,重大事件不得过三天!
促使应元平坐下来写内参的最大因素不是没直接证据的黑材料,而是三根任何人不敢贪污的金条,和香烟壳上落款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麻痹的,赞美龙空!
罗翔是在一个龙空论坛上看见这句话,用它鞭策自己很多年,没想到只能用在从头再来的这一生上。
罗翔成功了,成功的刺激了应元平写出一千六百字的稿件。稿子上充满各种各样、理直气壮的疑问。毕竟,他到祥庆路过这条修筑两年还破破烂烂,只要是祥庆人都会抱怨,但又寄予无限希望的高路。
按照规定,一千五百字以上的内参稿件必须经过编辑室正副主任阅定签,再送交稿中心,由终审稿人审阅报值班主任,由值班主任拍板,这篇稿件才能送。
应元平心想他尽力了,如果稿件层层递上少不了他的业绩,如果被否决打回来,他问心无愧。
当然,黑材料送的手段……应记者看着桌上的金条和香烟壳打个冷战,为告状信上的常副市长全家哀悼几秒钟……那位妙贼太他吗恶毒,太他吗有创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