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早了,确实该睡觉了。
陈宗辞掀开被子,坐进去。电视上在放不知名的电影。
陈宗辞随口问:“燕窝吃了吗?”
“倒掉了。”她平静的回答。
陈宗辞余光瞥了她一眼,语气冷了几分,不耐烦的说:“把电视关了。”
“哦。”她没关,只是把音量调轻。
那个梦,令周稚京感到不安。
她刚才拿着陈宗辞的伞,出去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陈宗辞没管她,躺下来睡觉。
周稚京侧头,垂眸偷偷朝他看了一眼。
偏偏被他逮个正着,她咬了下唇,索性侧过身,面对着他,问:“我明天还要上班,这里这么远,需要很早起来。不如,我们现在回去?等周末再过来,好不好?”
“周末再过来。”陈宗辞重复她的话,“什么意思?”
周稚京抿住唇,又不说了。
与他对视了一会,突然就扑到他身上。
陈宗辞皱了下眉,轻微的倒吸了一口气,突然心生烦躁,一把将她推开,“不想睡觉就干别的。”
周稚京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发火。
她咬了咬牙,到底也没忍住,“我已经很顺从你了!你发疯,我也陪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二十周年庆典在即,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认真工作,也不行吗?!”
“你知道我白天黑夜不停工作,我有多累吗?!”
陈宗辞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顺势将她从床上拎下来,推到门外,车钥匙也丢在她身上,“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但你想多了。你只配留在醉知归那种地方。”
说完,他便甩上门。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几乎盖过了外面响起的雷声。
周稚京猛地抖了一下,她弯身捡起地上的车钥匙,没有丝毫犹豫,穿上外套就走。
她打着伞跑出去,外头就一辆车。
她坐上车,将雨伞放在副驾,抬眼就能看到别墅二楼房间窗户口的人影。
她启动车子,调转了车头,一脚油门下去,离开了别墅。
陈宗辞站在窗边,手里夹着烟,看着车子的灯光彻底淹没在黑夜中。
玻璃的倒影里,他的眉心紧紧拧起来,背上的疼痛,令他无法稳定自己的情绪。
今儿个,老太太动了气,饭局结束之后,她亲自送盛洛卿回到酒店。
回到老宅,她带着陈宗辞到他老爸的牌位前,拿了家法用的藤条。
“衣服脱下来。”
从头至尾,老太太就只说了这句话。
藤条用力的打在他的背上,将他整个背打到没有一块好皮肤。
甚至将那几道抓痕都掩盖住了。
打完,老太太没了力气。
她坐在旁边,始终没有一句责任。
半晌后,开始抹眼泪,沉声道:“滚出去!给我在屋里自我反省!”
陈宗辞没说什么,拿着衣服就走,他一眼都没有看那些牌位,也没有跟老太太道歉。
更不可能反省,他让蒋聿送了辆车过来,就离开了老宅。
他将没抽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下了楼,准备找个酒喝。
去厨房拿开瓶器的时候,果然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周稚京倒掉的燕窝。
他面无表情的将垃圾桶踢飞,然后开了红酒,用醒酒器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