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睁开眼,瞧着她颤巍巍的身子,眉头拧的死紧。
下一秒,她连带手里的渔具一并都丢进湖里,而后拽着钱婆婆往回走,“不钓了,烦死了。”
钱婆婆虽上了年纪,但力气上竟比周稚京更大一些。
她一下子挣脱了她的手,扭头回去,去捞那些被周稚京丢掉的东西。
真是个执拗的老太太。
周稚京管不了,她盯着老太太的背影,数秒之后,扭头就走。
她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陈宗辞刻意留在她身边的人。
他要干什么呢?
要用钱婆婆教化她吗?
要把她教化成什么样?
又过去三天。
这一天,外面那扇铁栏门终于打开,一辆车子缓缓进来,停在别墅门口。
人没进屋,钱婆婆出去,跟车上的人交流过后,来敲她的房门。
钱婆婆给她拿了一套衣服,给她换好,送到她车子边上。
是的。她的房间里没有衣服,她每天穿的,都需要钱婆婆拿给她。
天气越发的冷,钱婆婆让她戴了一顶粉色的毛线帽。
奶白色的面包服,看起来又大又暖和。
这样的配色,让她显得格外乖巧。
车子驶出别墅,半月前的大水,让东轲村损失严重,造成多人受伤,索性没有闹出性命来。
政府和社会各界人士,捐款捐物,帮助东轲村的村民重建家园。
蒋聿是其中捐款最多的。
周稚京看着窗外那些残垣断壁,有一瞬间的恍惚,荒诞的幻想,是不是世界末日来临。
车子过了一段泥泞颠簸的道路后,才进入盘山公路。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周稚京一直看着窗外变化的景物,直到车子停在一栋大厦前。
天太黑,光线又差,周稚京看不清石台上的名字。
陈宗辞给她介绍,“青石台。这里统共就十套房子,我奶奶有一套。”
也就是说,能在这上头有房子的,皆是顶尖的权贵。
就在周稚京疑虑陈宗辞带她来这里做什么的时候,她看到宁砚北从里面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两人十指紧扣。
女人送到他到门口,紧跟着,宁砚北转过身,在女人的唇上亲了下去。
她转过脸,恶狠狠的看向陈宗辞。
陈宗辞强行转过她的脸,“好好看清楚,那女人比他大十岁,他俩的关系已经维持了两年,就差临门一脚了。你真以为,他生活很苦?他比你能耐多了,周稚京。”
这时,一辆限量版跑车,在宁砚北面前停下,司机下来,毕恭毕敬的将车钥匙给他。
陈宗辞松开手,让司机开车,把她送回了她的出租屋。
车子停在单元楼门口。
周稚京死死盯着陈宗辞,问:“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陈宗辞:“下车。”
“你逼迫他去求人,对吗?”
陈宗辞被她的话逗笑,终于侧过脸来看她,反问:“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吗?你呢,你是这种人吗?舍己救人,你们有这样的品质吗?”
目光相对。
周稚京在心里想,如果是宁砚北的话,她也许可以。
但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她只是淡然一笑,转过身,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