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醒。你有事吗?”
周稚京咳了一声,说:“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沈韶棠:“你顾好你自己,她的事情不用你管。”
周稚京没说话。
沈韶棠那边就挂了电话。
车上还有董美珍在,周稚京就忍着没说话。
——
医院。
桑晚夜里发了高烧,看护照顾不周,等发现的时候,她人已经迷迷糊糊。也亏得温屿夜里又来了一趟,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之后,温屿就留在病房,一直到早晨,他要去上班。就给沈韶棠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下情况。
走之前,重新找了看护,又交代了另外的医生,这才离开。
温屿走后不久,桑晚醒了一次,喝了点水,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直到现在人都没醒。
睡的很深很沉。
烧倒是彻底退了,脸上没有血色。
沈韶棠找医生来看过,反复确认没问题,才放人走。
他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从她憔悴的脸色可以看出来,离开他以后,过的有多艰辛。
明明最在意这张脸,明明又怕苦又怕累还怕疼,她倒是熬得住。
这时,桑晚的眉头轻轻动了动。
恰好沈韶棠的手机响。
这样安静的空间,手机铃声显得格外刺耳,桑晚在这一瞬,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像是被吓醒的。
她比之前瘦了许多,显得眼睛格外大。
沈韶棠关掉了声音,并没有接电话,上前一步,让自己出现在她的眼前。
桑晚初时没有反应,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突然抬起手,朝着他的脸打过去。
只是她身子弱,动作迟缓了一些。
还没碰到他的脸,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活腻了?”他眸色森冷,不怒自威,“装出这副模样,不就是想让我过来看你。”
桑晚只觉身体很痛,脸色越发的苍白,额头布上一层细汗,嘴唇迅速的失去血色,她挣扎了一下,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呼吸的每一下,都觉得疼,只能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这时,沈韶棠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眼底有细微的怒火,手劲大的像是要把她的手折断。
片刻后,他松开手,一边接电话,一边出了病房。
桑晚平躺在床上,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眼泪无知无觉的从眼角滑落下来,那是疼痛导致的生理性流泪。她自己并没有想哭。
房门没关,沈韶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轻柔的哄慰的电话那边的人。
桑晚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在心里感叹,她以前是怎么把他的那种无情霸道的占有欲,当成了爱情。
滤镜吧,沉迷在其中的人,总是会选择性的忽略很多东西。
且刻意的从一些细节里,去证明自己的特别,真的是很可笑。
胸口的疼痛越发的明显,痛到好像有人在拆她的骨头,她想吐,但总不能吐在床上。
她得起来。
桑晚从床上滚下去的那一刻,沈韶棠正好关上门自顾离开了。
她到底是没有忍住,直接吐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污秽之物中夹杂着鲜血。
但吐完之后,她觉得好多了,就是很恶心,但她又起不来。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如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