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白将两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小型的dv,dv的下面还有一叠纸质资料和一个小型u盘。
靳白简单翻阅了一下,他们对陈林两家做了详细的调查,家族中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做了背调,甚至还有且详细到这个人曾经有过怎样的遭遇都弄得清清楚楚。
详细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包括陈宗辞的个人资料也在其中,但奇怪的是,这里面没有关于周稚京的任何信息。
靳白找来找去都没找到。
靳白说:“他们在调查人这一块,倒是做的很极致。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能把一个人扒的这样干净。你的身世都被他们调查的清清楚楚,但偏偏周稚京这么关键的一个人,这里竟然没有她的资料。你说为什么?”
陈宗辞自行扎紧伤口,单手操作不太方便,他用力过头,伤口挤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下,引起了靳白的注意。
他抬眼看过去,陈宗辞面色苍白,额前的头发几乎被汗水打湿。
地上那一堆绷带,被血水染成红色。
其实他伤成这个样子,本不该亲自过来,他也可以不亲自过来。但这一趟,有多危险,他心里太清楚。
所以,他不会让那些心甘情愿为他而来的兄弟,自行去冒险。
他嘴上从来不说兄弟情义,偶尔做出来的决定甚至能把人气死。可靳白却明白,他是所有人里面最重视情义的人,也是最终是兄弟生命的人。
他是宁可自己受伤,自己身处陷阱,也一定先把兄弟救出去的人。
靳白记不清,他救过自己多少次,又帮助过他多少次。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多的人愿意跟着他。更不会有这样多的人,在明知道他准备脱离弗森家族,仍愿意来这里救他。
一起出生入死的情义,是很难被分裂和割舍的。
大家虽被洗脑成无情冷血的人,可人就是人,不是机器。
有血有肉,亦有情。
陈宗辞疼的有点脱力,人往扶手上倾斜下去,低声说:“不是没有她,是她被重点拎出来了。”
靳白把东西收了一下,无表情的走到他的身后,替他重新弄了一下。他包里的止痛针已经用完了。
靳白不由的皱了皱眉,低声的说:“我看你这胳膊也是不想要了。是打算干完这场之后,彻底退休了?我们这些人,你也不打算管了?
“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是不是打算带着老婆孩子去隐居了?”
明明还身处陷阱里,却说着这样的风凉话。
陈宗辞轻笑一声,脑海里还真闪现了那样的画面。
在山林里的小木屋前,周稚京穿着白色的裙子,身边跟着一个同她穿同样款式裙子的小女孩,两人一块在种树。
画面美好的令人神往。
陈宗辞有那么片刻的恍神,便一时忘记了回应。
靳白又重新解开绷带看了一眼,伤口崩开的很严重,血还没有完全止住。
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
靳白继续说:“以后要让周稚京去专门学习一下护理,要不可不好伺候你这副身子。”
陈宗辞疼的直冒冷汗,“你最近话有点多。”
“想这你还有口气,就跟你多说点话。”
陈宗辞也不生气,轻笑一声,说:“你这嘴跟谁学的?”
靳白:“还能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