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讨伐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高盈君开始大笑,她猛地挣脱开旁人的手,嘴里哼着歌,身体挺得笔直,开始跳起了华尔兹。
有人要上前,被陈宗辞制止。
高盈君彻底的沉静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她的唇边甚至泛起了一抹浅笑,好似有个人真的在陪她一起跳。
她的每一步都跳的很标准。
她永远都记着,陈靖晖第一次带着她出席宴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牵她的手跳舞。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那会她才刚从陈宗辞失踪的痛苦中走出来一点点。
陈靖晖给她准备了最好的礼服,让她成为那天宴会上最美的女人。
可惜,她那时候的华尔兹跳的不太好,踩了他好几回。
可陈靖晖并没有责怪她,还十分温和的安慰,并慢慢的教她。
后来,她认真的去学,学的特别好。
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再跳了。
周稚京无声息的走到陈宗辞的身侧,挽住了他的手。
陈宗辞对高盈君的话其实没有多大的感觉,事实上,他也从未嫌弃过高盈君的出身。
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在介意。自卑到自负,自卑到不相信任何善意。
高盈君跳完整支舞,站定之后,如一朵彻底腐烂的花朵,慢慢的倒下去。
周稚京侧头看了陈宗辞一眼,他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佣人已经上前去处理。
这个情况,自然是要送医院的。
陈宗辞索性跟着去看了看陈宗宝。
他已经洗过胃,没什么大碍了。
陈宗辞和周稚京去看他时,他正一个人躺在床上哭。
没有声音,但哭的挺惨。
见着他俩,他立刻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脸遮住。
半晌,才抽抽搭搭的喊人。
过了好一会,他把眼泪擦干,露出脸来,对陈宗辞说:“药是我自己要吃的。”
不管什么时候,陈宗宝始终是维护着高盈君的。
周稚京觉得陈宗宝年纪不大,但他脑子要比高盈君清醒。
他从始至终都很配合周稚京做事。
也没有因为知道自己是陈靖诚的亲儿子,而有其他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算被禁锢在别墅哪儿也去不了,他也一直安安分分,反过来,每天照顾着高盈君。因为高盈君喜欢他用功读书,所以他总是在她面前认真看书。
而高盈君本能的不会在他做功课看书的时候打扰他,也就这段时间里,高盈君是最安静平和的。
他这会脸色苍白,满脸泪横,眼巴巴的望着陈宗辞。
他有些犹豫,似有什么想说,但又不敢说。
陈宗辞:“想说什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