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头笨驴似的,好歹顺床被子给自己暖上。
到头来,还得他操心。
何慕就地而坐,像条看门狗一样守在虞乐旁边,心底生出一抹自嘲。
都不习惯,都不喜欢。
可如今被绑在一起,必须要扛起该尽的责任不是吗?
不顾门楣,大张旗鼓的请婚确实如她所想,别有用心。但一码归一码,婚姻不是儿戏,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必须善待这个无辜被选中的人。
他为他的计谋拉上她,本就是他利欲熏心,自私自利,没有理由不好好对她。
何慕无数次的告诫自己,再倔也得忍着,路是自己选的。
习惯促使自然,假以时日,他们能成为相敬如宾的好夫妻,又或是,好帮手。
这次有外人在,何慕不好多留,在卯时之前起身,收走斗篷穿上。分开前,他从胸口掏出用手绢裹好的青枣,小心放在虞乐旁侧。
走进丛林,不慎踩住树枝,发出细微的声响。
朝华已经过去沉睡期,敏觉地睁开眼睛,原本冰冷的脸,此刻有些发白。
他冷静下来看着另一侧呼呼大睡的人,又将四周环顾一圈,鸟儿肆意的飞上枝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没有异样。
朝华再度看向虞乐,只觉得头疼欲裂。
小满啊小满,也就你敢老虎头上拔毛!
朝华很直接,用剑戳虞乐手臂,见人迷迷糊糊,却没有要醒的打算,他做出无奈之举,跳下马车,绕到另一侧,不留情面的掐住她的脸颊。
虞乐被疼精神,皱着五官睁眼,差点被盯着她的朝华吓死。
不是大哥,杵这儿跟索命的鬼一样!
虞乐揉脸抱怨:“你干嘛?”
朝华看向她身后,嘘声道:“进去。”
虞乐明白过来,连连点头,转身要爬回去的时候,碰到什么东西,好奇的拾起来看,手绢里包着几颗又大又圆的青枣,看起来好好吃。
虞乐误以为是朝华一早采摘的,扬起睡梦迷离的笑容,悄声道谢。
朝华倒也不知她谢的是果子,以为是叫醒她这事,也就欣然接受了。
何慕不再管虞乐,寻到溪边去洗漱一番,最后靠在树根,看着薄云密布的苍穹蹦出道道光线,视野变得明亮。
照这个速度下去,抵达青玉城也该是四五天后。
关于永宁县的情况,这几日多有思量,已有打算。
原本以为虞乐喜欢乱捡垃圾,不曾想是捡了个宝,牺牲自己帮了他一把。
子书缘来晚一步,见到的是炸开花的小黑煤炭,哪里知道再往前走走,会进入萧隐的营地?
思及此,何慕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注视着远处钻出来的人影。
看似愣头青,脾气火爆,实则头脑灵活,性子又倔又刚,半夜凫水这种事也敢做。本是奔着借杨玉来私运木材,以及打探子书氏的想法娶她,如今看来,她还能帮他更多。
放心,利用你,当然也会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