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一下……
宋修竹也会死得吧。
这狗男人真是太可恨了,不仅前世杀了自己,刚才又险些掐死自己。
陆子衿真的太想复仇了!
她感受着胸腔紊乱的喘息,和心脏咚咚咚的狂跳,忍不住再一次抬起了手,闭着眼狠狠将砚台掷了下去。
宋修竹“啊”的一声惨叫,“陆子衿,你要谋杀亲夫吗!”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出现,砚台“轰”地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陆子衿睁开了眼,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看着碎了一地的砚台,她转头对着厌离虚弱道:“厌离姑娘,劳烦你去请个大夫。”
厌离也被屋子里差点闹出人命的景象吓傻了,连声称是,赶紧退了出去。
厌离走后,陆子衿有些虚脱地扶在桌上,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陷入沉思。
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杀人偿命,是宋修竹应得的报应,但却不该是现在。
宋修竹毕竟是御笔亲赐的状元郎,如果在这里闹出来人命,不仅是她,屋子里的厌离,包下这间厢房的萧裕都脱不了干系。
就算萧裕有手段脱罪,厌离呢?
前世厌离对三皇子执念太深,萧裕又和三皇子不和,所以陆子衿总能经常见她,也是个命运凄苦的可怜人。
陆子衿没有拉人陪葬的爱好,宋修竹烂命一条死了也就罢了,却没必要再搭上其他人的性命。
大夫来得很快。
宋修竹其实伤得并不重,简单包扎几下止了血。
厌离和大夫退出去后,宋修竹在包扎的这段时间也冷静了下来。
刚才陆子衿扔下砚台时,他真的以为陆子衿要杀了他,以为陆子衿知道了三皇子萧裕事件的真相。
可陆子衿只是在发疯,并没有真的伤了他。
宋修竹揉了揉刺痛的脑袋心想:
如果陆子衿知道了事件的真相肯定不会轻饶他。可她既然没有动手,就表明她只是因为失贞受到刺激过大,所以才疯了一样对他动辄打骂。
宋修竹自认胸怀宽广,不打算再计较陆子衿这个“疯子”伤他的事情,准备和陆子衿好好谈。
“我知道你很难过。”
宋修竹顶着一脑袋的伤,轻声说:“任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会难过。”
他借机靠近陆子衿,坐在陆子衿身旁的凳子上,继续说:
“但我想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
又听到这句宋修竹前世诓她的话,陆子衿面色古怪地抬眼瞥了一眼宋修竹。
宋修竹被吓得一哆嗦,他心底发毛,生怕又被陆子衿扇巴掌和砸砚台,赶紧补了一句:“当然!也绝不是我的错!”
他顺手握住陆子衿的手,语气温柔又细腻,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他脸皮比墙更厚。
宋修竹道:“你昨夜遭逢不幸,我也揪心了一晚上,我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翻遍了全京城才在今日中午得知你的消息,所以立刻过来寻你!”
“子衿…我对你是问心无愧的!”
“……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俩遭受磨难。”
“我们就别再互相折磨。”
“你不要和我闹了,我也不再怪你。我们和解好不好?”
“你跟我回府,我们依旧做旁人眼中的恩爱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