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被厌离的反应吓了一跳。
她多少清楚些厌离家里的私事,连忙扶起厌离,柔声安抚道:“我会帮你的,但你却不必谢我……
毕竟这也为了我自己…
陆子衿眼神黯了黯。
回忆起前世她和其他侯府主母们游园宴饮的情景。
一次偶然,她从平陵侯夫人那里听闻一个多年瘫痪在床的人突然能开口说话,那人指控江柔和某位状元郎之间存有龌龊。
还指控那对奸夫淫妇因为怕他抖落了他们的奸情,于是江柔从背后偷袭,导致他脑部受损,从此生活不能自理。
当时陆子衿只当成京城杂谈听。
纵使可怜那人遭遇也只是差遣府上管家送那人几十两纹银看病,并不怀疑宋修竹是故事中人。
现在想来,厌离的哥哥就是撞破了江柔和宋修竹这对狗男女的奸情,才会遭此横祸。
某种程度上,她和厌离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宋修竹和江柔!
为了让他们血债血偿!
陆子衿抬手擦干净厌离满脸的泪痕,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且带我去见秦嬷嬷吧,我自有办法送你离舫。”
厌离顿时眼中一亮,大声道:“多谢姑娘!!”
秦嬷嬷喜静。
所以陆子衿被厌离带着在画舫转了好大一圈才到地方。
一路上看这画舫里面雕梁画栋,沁香怡人,犹如瑶池仙境一般,心里暗暗摇头不愧是皇亲国戚的御用销金窟。
就宋修竹口袋里那点儿寒酸银两,想给江柔赎身?做梦去吧!
果然!
还没靠近,就听见秦嬷嬷毫不留情的嘲讽,“连一千万两都掏不出!没钱谈什么赎身?!”
“江柔可是这里的招牌!”
又听见宋修竹说了一些打折赊账之类的话,陆子捂了捂脸。
“砰”地一声推开房门,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宋修竹,朝秦嬷嬷朗声道:“谁说要赎江柔姑娘了?”
“宋修竹要赎的是厌离!”
陆子衿来得突然,咣当一声推门把房间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江柔“呀”地娇呼一声。
宋修竹立刻蹙起了眉,不满地攥住陆子衿的手腕,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陆子衿甩开宋修竹的手:“我夫君想要赎人纳妾,身为当家主母,我自然要来!”
看着在她面前大男子气概瞬间爆棚的宋修竹,陆子衿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宋修竹这么能耐,怎么不在秦嬷嬷面前挺直腰杆呢?
一个只敢在妻子面前耀武扬威的男人,连胆小怕事的懦夫都比不上。
陆子衿“啪”地一声反手打掉宋修竹攥他的手,不屑地嘲笑道:“宋修竹你又没钱,赎了江柔以后要她跟着你吃糠咽菜吗?”
“也不问问江柔愿不愿意跟你吃苦受罪。”
说着,毫不理会宋修竹黑到发青的脸。
陆子衿抬手摸上宋修竹腰间挂着的三五个荷包,把荷包里面的散碎银子和银票全都掏出来,一股脑儿倒在秦嬷嬷面前,然后道。
“宋修竹总共有二百九十七两银子,请嬷嬷算算能给厌离赎身几天?”